說著,他邁著大步向方君豪走過來,殺氣騰騰,竟仿佛真打算要了方君豪的命。
劉紓驚呆了,雷淮的咬著牙齒想大不了自己出手,杜藍抿著嘴,驚恐望著場中。
杜野甚至不須抬頭便知,方君豪正在盯著自己,他默默點頭……
方君豪狂喜萬分,當彈棉被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見得到其眼中猙獰的色彩的刹那。他動了……
彈棉被覺得自己是天才,成功的將譚家鐵線拳與內功糅合在一起。此刻,他使的正是家傳鐵線拳,一種剛猛的拳法,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直撲方君豪。
方君豪立於原地,似乎被嚇呆了。但就在拳頭即將擊中他的刹那,他邁了一步,僅僅一步,這剛猛無匹的一拳便落在了空處。
這種全力使出,卻打在空處的感覺是極為難受的。彈棉被剛感受到這種難受,便覺得肋下陡然一麻,竟是渾身內力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方君豪巧妙的讓開了衝過頭的彈棉被,一招鳳尾拳結實的擊中肋下三寸,一拳又一拳的瘋狂在其腰肋處猛砸不已。
砰砰砰……眨眼間,人肉沙包已然換了人,這巨大的變故令得全場觀眾有種在看舞台劇的感覺,高潮連連啊。
“嘿哈……”方君豪使出全部力量一拳轟中彈棉被肋下,哢嚓一聲響,他抓住這幾乎昏迷的彈棉被,猛的一掄……
彈棉被上演了先前方君豪的下場,猶如風箏般飛出老遠,一下摔得結實,加上劇痛入心,當場便昏迷了過去。
我贏了?方君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兩隻手,哈哈抬手狂喜不已:“哈哈,我贏了,哈哈……痛痛死我了……”胸口的骨折之痛在這一刻才徹底讓他醒悟過來,癱軟在地喘息。
劉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竄到他身旁攙扶著他,方君豪腦子一片混亂,自己竟然真的正麵擊敗了內家高手?這該不是在做夢吧?
方君豪贏了?雷淮滿肚子的迷茫,什麼時候外家高手可以在正麵戰鬥中擊敗內家高手了?就像什麼時候突然之間一頭生龍活虎的大象居然被水牛給頂翻了一樣。
杜野鬆了一口氣,他對自己教的法子是有信心。但是,他對杜野能不能在正確的時間使出來,那就沒有太大的把握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阿豪會輸哦!”杜藍在一旁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什麼。
“他的身體壯得像豬一樣,就算輸了也死不了,有什麼可擔心的。”杜野解釋,突然覺得自己的解釋似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此刻哪還有人理會彈棉花和彈棉被兩兄弟,一群人直奔醫院而去。
在病房裏,熟悉的人和朋友都在七嘴八舌的闡述著當時有多麼驚險,一時間病房裏紛亂得要命。方君豪大怒:“你們全都出去,我要跟杜子說話。”
待到大家都出去了,方君豪奸詐的笑著:“說吧。”
“什麼?”杜野茫然,說什麼?說地下黨名單?
“嘿嘿,你小子真當我是笨蛋呀……”方君豪難得的臉紅了一下,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起來很沒底氣,惡狠狠的瞪著他:“前天我正好遇到雷淮,問了她。幸虧她跟你還沒有我們的默契,不然,就被你個毛娃娃騙過去了。”
杜野哽住,咳嗽幾聲,拿出那張洗得有點掉毛的白毛巾擦擦汗:“什麼跟什麼?你講明白一點?”
“在黨的麵前,你還是老實一點,不要妄想蒙混過關了。”杜野很像掌握了全部犯罪證據的警察,對著犯罪分子問口供,惡狠狠道:“說,你是不是內家高手?”
杜野歎了口氣,事情麻煩了,當初想得不夠周全啊,不然怎會被輕易拆穿,以後說謊一定要吸取教訓:“我不是內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