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嚴地試圖用右手支起上半身,卻順勢側過身體,使勁伸長脖子無意識的往兩邊看。
“怎麼這麼模糊,眼睛怎麼了!”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努力撐著旁邊的屍體站了起來。
半晌無語。
他感覺額頭有些粘,“斯~~”用手一摸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結束了麼?”
硝煙未散,昨夜的廝殺聲仿佛還在耳邊繚繞,不,說是慘叫聲更貼切一些。
濃密的紅樹林,沼澤的紅色不再是倒映而來,因為跟本看不到完整的水麵。
嚴地看著幾乎沒有邊際的屍體,輕鬆的歎了口氣,看著天邊藍白與紅黑的交界,臉上卻不正常的,隻有淡然?
“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好餓啊。”
剛說完“餓”字,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卻是先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右手再摸出個zippo打火機,打了幾次都沒著。
“不是號稱能擋流彈麼,子彈倒是沒機會擋,也不會被泡壞了吧?難道連這水都有問題?”
然後撕掉了濾嘴,直接把煙扔進嘴裏,咀嚼著搖搖晃晃的走遠了,背後肩上一片血肉模糊,顯現出一團黑色圖案,紋身麼。。。
“哇,4.12米,好久沒見到這麼長的馬來鱷了。”師大義興奮的說到。
“嗯,運氣不錯,一般都是3米左右的,4米的很少見。”一中年女子也笑著說道。
“媽,那是不是給我弄把槍啊,這4米長的鱷魚抓著也費力,防個萬一嘛。”
“小兔崽子,又想買槍啊。”一中年男子剛把鱷魚綁住番過身去正在把它固定住,“我們這本來就是非法的買賣,你也不小了,有家夥防身也好,今年運氣不錯,明天我就給你弄把槍去。”
師大義可是從小喜歡槍,以前住在中國,那是禁槍的地方,不過十五歲的時候全家一起移民到吉隆坡東部的一個小村子,他爸也喜歡槍,剛安定下來就想辦法弄了一把,這麼算下來他都玩了四五年槍了。
“啊。”一身短促的驚叫聲。“啊~~~瑞娜,救命啊,救命啊。”
隨之傳來的是一連串充斥著絕望,恐懼的求救聲,聽的人心裏發慌。
師大義立馬轉頭,是杜成安,一個村子的人,瑞娜是他妻子,一對年輕的夫妻。此時距離他們不過兩百米,幹這個行當的不多,就他們村子十幾戶人,周圍也沒其他人,想也沒就紮進水裏。
而他的父母親也看到了此生難忘的景象。
一條巨大的黑色尾巴從水裏掃向那年輕男子的小船,小船如風中殘葉般翻騰了過去,巨大的聲響把師大義也驚的抬頭愣在水裏。
從未有過的表情出現在他父母臉上。
“那、那是鱷魚尾?得有多長。。。”
“恐怕半條船不止。。。”“大義,快回來!!”他爸突然驚醒,大聲吼道。
師大義也也突然害怕了,還好心理素質不錯,一般人見這場麵都腿肯定要軟,即使在水裏。
“吼!”身後的鱷魚也發出低吼聲,突然掙脫了繩子,剛才變故太突然,還沒完全固定住他,還好嘴固定住了,鱷魚是冷血動物,反應較慢,雖有一身堅硬的鱗甲,但是腹部沒有,所以鱷魚攻擊時往往偷襲,現在沒在水裏,它隻是以靜製動,伏在地上。
但剛才的一幕又如何解釋?哪有那麼大的。。。
現在可沒時間猶豫,中年男子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沉穩的裝上子彈上了膛,若槍殺了它這價格會低上不少,不過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嘭嘭”兩槍,估計帝王鱷都得掛了。
師大義在這生活好幾年,水性是極好的,這會功夫已經到了船邊上。中年夫妻趕緊把他撈了上來,都是大小夥子了,也費了些力氣。
大義剛站穩立馬回頭看,水麵幾乎平靜了,至少跟之前不能比,翻過去的船從中間成了160度,一圈圈血紋向四周蕩漾,別樣風景,隻是在三人眼中能看到的隻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