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皇親國戚(1 / 3)

京城一處寂靜的府宅,名為謝府。

這處大院,不似官宦顯貴人家那般奢華,卻是開闊別致,一派古色古香,顯得出主人的低調隨和的性子。

院內的一處閨房裏,一個麵容蒼白的女子安靜睡著,因為連日風寒加重,高燒不退,她已經近乎休克了。她是這處府宅的大小姐,謝老爺的掌上明珠,自小體弱多病。

而與之交換命運的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夢清,性格不明朗,安靜的課堂上,她對著一本蒲鬆齡的詩集發呆,半晌趴在課桌上,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睡著了。夢中的景象開始浮動朦朧起來,遺世的大好春色,花團錦簇的香園小徑,清風拂過簾子,門內黃銅的花型香爐,嫋嫋青霧升起,

高牆外嘈雜熱鬧的集市街道,這宅子是什麼地方?

疑惑之餘,耳畔有個細小的聲音漸漸清晰,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小姐,小姐,你不要嚇我,老爺不在家這幾日,您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夢清睜開眼,見著一小姑娘,十一二歲的樣子,穿著件翠綠衣衫,站在自己身邊嚎啕大哭,後來她才知道那小丫頭叫珠兒,是這謝府的丫鬟。咦?什麼情況?怎麼在這裏?夢沒醒嗎?夢清發現身邊的一切回到了三百多年前,自己明明隻是在課堂上睡了一覺,此刻卻在謝府大宅小姐的閨房裏。在她對丫鬟一番細問下得知,此刻她身在清聖祖康熙四十七年,是謝府的千金,老爹是賣茶葉的生意人,她名字叫謝夢清。

她瞧著鏡子裏的自己,容顏未改,隻是莫名其妙怎麼到了康熙年間了,難不成這在夢裏?丫鬟告訴她,謝老爺膝下無子,十分疼愛她這個掌上明珠,她的娘親早已經過世,後娘的女兒叫夢亞,倒不是她爹的親生女兒。後娘和她的女兒總是故意在老爺不在家的時候欺負她,但她在丫鬟眼裏是相當威風毫不示弱,在後娘麵前可是從來沒有吃過虧。

——晌午,夢清閑著無事可做,便打算出去京城大街逛逛,聽丫鬟珠兒說,老爺出去辦事有些日子了,估計明日會回來。

夢清一整天精神恍惚,五味陳雜,這一場浮華的夢境能睡多久?

記得那會兒,那夢裏,那個大清康熙四十七年春的京街,人流擁擠,車水馬龍,要比如今的市中心熱鬧幾分。

珠兒跟在她身後,見她隨手拿了什麼,立馬給小販銀子。又玩又吃的,一個時辰後,兩人都有些疲乏了。丫鬟一路驚訝這大小姐突然歡騰不止的表現,在她的眼裏,這個謝府大小姐一直都是個自恃清高,冷漠刻薄的人,今日怎麼徹底變了個人似的。兩人進了一家茶樓,準備歇會兒。

茶館老板娘是個豐腴的,約有四十多歲的女人,走路左扭右扭,穿的衣服在古人看來很是風塵,薄紗下隱約看到白皙渾圓的****,一半在這裏喝茶的客人看得都流著口水。有意思!夢清看著樂了,因為沒見過多少古代人,所以一直心生好奇。

老板娘很熱情,看著她半天,走上前來和她打招呼。“姑娘看上去眼熟得很,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千金?”老板娘問。

“老板娘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千金。”夢清邊喝著茶邊說。“小姐看上去端莊大方,倒也不像有些府上千金隻懂得閉門繡花彈琴,不與這市井接觸,不懂這人情世故的。”老板娘繼續說。“老板過獎了。”她說。老板娘忽而瞥了一眼她的衣著,一整天她像個瘋子一樣在大街上亂竄,衣著鬆垮有些不規整,頭發上有汗水,那老板娘臉色立馬變得有些許不屑。珠兒看了一眼老板娘,不高興了說:“我們家小姐可是京城謝府的大小姐,我們家老爺和那些朝廷的達官顯貴都有交情的。”聽到珠兒的話,那老板娘立馬換了臉色,立馬開始說些巴結的話。

夢清不再看她,兀自歇在一邊喝著茶。她不知道當時自己身邊不遠坐著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準確的說,她是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劍客,至今她都不明白,在那個女人的心裏,她除了恨,還有什麼?這個女人帶著濃濃的恨意而來,又帶著恨意離開。當時的夢清還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改變了什麼,隻是後來,在大清的匆忙日子裏,這個女人竟然是最後了結她性命的女人。她一次次救她,又一次次害她。直到最後,她才記憶起了,她曾經和她最早的相遇開始於這裏,這個京城喧鬧的茶樓。——

沒過多久,丫鬟拉著夢清回府,說家仆剛才來通知老爺回來了。她毫無準備下見到了她爹。謝老爺算是個偉岸英俊的男子,隻是歲月蹉跎,老了,想著他年輕一定是迷倒了不少女人。他見到了夢清倒是滿心歡喜,拉著她給她看他帶回來的奇珍異寶,湊熱鬧的後娘和她女兒那個羨慕嫉妒恨,全寫在臉上。

夢清受寵若驚,心想著,看來府裏說老爺溺愛大小姐一點不假,以後安穩日子是有找落了。隨後,謝老爺拉著她去了書房,這是第一次她走進古人的書房,沒想到這屋裏麵全是當時名人大師的古畫真跡,牆上掛著,桌上擺著的,白底青花的青花瓷瓶,色彩濃鬱的唐三彩,精雕細琢的翡翠玉白菜,都是些價值不匪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