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如果我說我已經解開了此人的消失之謎,是否我就可以加入聖教?”梁易的目光從筷子上移開,說話的語氣暗含自信。
唐馨不勝驚訝:“你說什麼…你知道他是怎麼消失的了?”
梁易點點頭:“並非詭異,而是…”
“掉進茅坑?”唐馨追問,“我曾去茅廁中檢查,那裏並沒有衣物之類…”
梁易暗自點頭:“怪不得,那件東西會浮上來。”之後笑道:“原來唐姑娘親自檢查過了,但他並非掉進茅坑,而是變裝離開了。”
唐馨哈哈大笑:“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我藍山教又有多無能,居然放走了一個變裝的人?”
梁易微微一笑,將來龍去脈如實相告。
按照時間順序,消失的人在那夜與曹嘯乾裏應外合,指引曹嘯乾劍才洞府的位置,將其安全送入。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且人不知鬼不覺,作為一個奸細,簡直是十分成功,回到住處時,當然心情大好。”梁易解釋。
他吃了飯,睡好覺,準備下次輪到自己巡邏時,趁機逃走,也就不必收拾吃飯的家什。
但這卻讓他的偽裝露出了馬腳。
梁易指了指筷子,示意唐馨去看:“現在,你是否發現了什麼奇怪之處?”
唐馨看著這雙筷子,半晌過去,咦了一聲,梁易笑道:“半夜吃飯,總不能鬧出太大動靜,就算是扔,也不能將筷子的頭尾扔得掉了頭。你看這雙筷子,是筷子頭朝左,筷子尾朝右。”
“這分明是右撇子放下筷子時的擺法!他既然是左撇子,怎麼會在心情大好時用右手吃飯,而不是自己的慣用手?”
唐馨腦海中如綻驚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一直裝作左撇子,可那天因為自己完成了任務,而之後就可以安然離去,故此放鬆了警惕,露出了馬腳!”
梁易點點頭,繼續往下說。
過了幾天,終於輪到這個奸細巡邏,他借口去茅廁,到了茅廁外,偷偷拿上早已準備好的衣物。
到了茅廁裏,他趕緊換好衣物,之後用火折子燒掉先前穿在身上的藍山教服飾,而後一番變裝,甚至於使用易容之術,讓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唐馨皺眉:“這麼說來,這個人很不簡單,易容之術乃是奇術,他居然懂?”
梁易微笑道:“易容之術雖是天下奇術,卻不是什麼絕頂秘籍,天底下粗粗一數,也要有幾大門派懂,更何況這人是洪國派出來的人?”
這個奸細易容之後,隻需假裝蹲在茅坑,等待下一個進來的人,而後跟著他一起出去,就絕不會有人知道變裝後的他曾是藍山教的一員。
而梁易在茅廁中發現的那樣東西,正是被唐馨使用各種手段、搜查茅坑後,從底下浮上來的火折子。
按理來說,藍山教眾人出入總舵,完全不需要這件東西,更何況是去茅廁?
即便是深夜,藍山教中也有人巡守,火把已將黑暗中的城門周圍照耀通明,更遑論那消失的人,是在白天進入茅廁的。
他看見這樣東西時,已察覺有異。
唐馨細細一想,似乎真如他的推斷:“原來如此…這個火折子、這雙筷子,如此微不足道的東西,居然都被你看出破綻…”
她看向梁易,隻覺此人聰明才智,實屬前所未見。
甚至與之武功相比,恐怕才智更勝!
梁易卻不曾注意唐馨神色,而是說道:“這人想必早已離開藍山教總舵周邊,回到洪國通風報信去了。”
唐馨聞此一言,回過神來,臉色微紅:“照這麼說,覬覦真仙鏽劍的,竟是洪國?”
梁易點點頭,這樣一來,既完成了唐馨交待的事,也將自己“擅闖藍山教後山”的嫌疑洗清,隻是洪國本已與紀雲飛裏應外合,不料原來安插了其他人手,即使紀雲飛被發現,曹嘯乾還是可以安然進入劍才洞府。
“是早已將紀雲飛當成棋子擺布嗎,如此周密的手段,真是可怖!”梁易不禁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倘若當年殺害父母的凶手也是這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