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的太多肚子就會撐的難受,如果硬要說得話,這大概也是宿命的一種吧。於是,鐵陀硬硬拉起六子,說來趟昆明也不容易,要出去轉轉消食。六子不得已,再加上這覺得被李源集騙來這個事情對鐵陀也有點十萬分的不好意思,就怏怏不樂的跟了出來。兩人略一打聽,決定去翠湖附近走走。
昆明這座城市,客觀的來講,被稱為花都,還是有其道理的。樓宇之間顯得開闊,綠化也好。另外算上花店的話確實各處都能看到些花朵。大都市帶來的鋼筋水泥的逼仄感,在這種城市格局下稍稍得到了緩解。然而,這裏的地理位置畢竟比長沙偏南很多,所以縱使日頭已經西斜,城市裏充盈的濕熱空氣還是把兩人逼出了一身大汗,以及六子的些許抱怨。
等兩人打車趕到翠湖的時候,漫天的晚霞堪堪燒的恰到好處。這裏所說的漫天,絕對不是國人慣用的誇張的修辭手法。舉目望去,隻見天上懶懶的浮著不少流雲。其中竟有大半都飽和這耀眼的紅光。這飽和在雲彩中的光,因為雲朵的無力承載,徑直射下人間。不知道是二人的運氣實在太好,還是昆明的傍晚有氣魄非同平凡的氣魄,不然,在那裏的晚霞還可以來的如此氣勢洶洶?如此壯麗輝煌?當天界如此絢爛的壯麗輝煌映入眼瞼,眼中人間的事物也都相應的感染了這樣的色彩。水平如鏡的湖麵裏盛裝了一整個燦爛,而在這倒懸的燦爛邊上,原本白色的雕欄,翠色的古典樓閣都變得澄黃粉紅。而分隔湖麵的依依楊柳,又把一圈柔柔墨色點綴在這輝宏景象的外圍,給這攝人心魂的氣勢又點綴了幾筆詩意。
被這晚霞籠在赤紅裏的,還有成群回翔盤旋的金色沙鷗,以及四周紛紛拿出相機拍照的遊人。剛剛下車的六子和鐵陀也站在原地,沉醉其間。鐵陀不由的為自己輕裝簡行不帶相機的錯誤決策垂足頓胸了。
當霞光褪去之後,黑沉沉的湖麵上唯一惹眼的,就是不住起落鳴叫的大片海鷗了。在一派亭台樓閣的映襯下,看起來也與在悉尼見到的不同,被增添了濃重的中國式的優雅。雖然現在天色已晚,但是有些許人拿出麵包喂食海鷗。海鷗也不客氣,強盜似的搶食著這些的來全不費功夫的食物。如果說起海鷗的強盜嘴臉,那倒是與中國特色無關,是全球通行的了。
鐵陀和六子走著,正在為這篇靜宜幽麗的氣氛以及短暫的安適感到怡然自得。路過歐群的時候,鐵陀無意間瞥見一直海鷗歪著頭凝望自己的眼光。
“幹嘛總是凶巴巴的啊?嗯?”
一聲溫柔的話語在鐵陀的心胸之中轟然響起,悲傷的波瀾瞬間衝擊滌蕩遍他的全身。六子悠哉悠哉的回頭,突然間得到鐵陀一臉淒然,便正色問道:
“鐵陀哥?怎麼了?又想起那事兒了嗎?你看你,你不還勸我說……”
鐵陀擺一擺手打斷了六子的話,幽幽的歎了一聲
“六子啊”
六子見鐵陀遊興已敗,便提議要往回返。在出租車上,鐵陀暗下很不解為什麼偏偏在今天這種時候又想起了她,難道預示著要發生什麼嗎?果然,一件詭異的事情在當夜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