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戌墨去了他們“有耳一族”的村落,那裏真的是個十分原始的地方。穿過一叢茂密的灌木林,就到了一塊相對開闊的平地,一麵是高聳的懸崖絕壁,三麵是茂密的樹木,圍抱著的空地十分平整,麵積也看起來不是很小,村落裏有幾十的泥土堆砌的房屋就零零散散的錯落在這片草地上。
戌墨一出現,在附近四散活動的族人就都圍了上來,大家都穿著簡單的粗布長衫,每個人頭頂都是獸耳,不止有尖尖的,還有圓潤一些的,形態各異,但都看起來毛絨絨的,手感很好的樣子——在耳邊響起沉沉的嗅聞東西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剛才竟然隻顧著看人家的耳朵,都沒發現自己其實才是被圍觀的那個,族人們投來的目光或是探究或是好奇或是戒備或是敵視,但都無一例外地注視著我。而那嗅聞的聲音正是從周圍傳來,明顯有幾個族人正前傾著身子,使勁湊到我的方向嗅著。
我不自在的往戌墨身後湊了湊,小聲說道:“那個……我有什麼地方讓他們覺得不快嗎?”
戌墨擺擺手,揚聲對周圍的族人說:“狐佐、狐佑沒跟你們說清楚嗎,都圍著做什麼?”首領一發話,族人們都收斂了動作和目光。但還能感受到幾道大膽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我,我伸手拉了拉鬥篷的大帽子,將自己往裏藏了藏——真慶幸在來的路上,我要把鬥篷還給戌墨,他沒有接受,還堅持讓我繼續穿著。
“族長,這個女人怎麼看起來像是有尾巴的那些家夥?”原本安靜下來的圍觀族人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隨後又有了附和的聲音。
麵對質疑的聲音,戌墨沒有立刻作出回應,兩道人影閃到我們的前麵,是之前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那幾個提出異議的族人說:“說的什麼話,你們的鼻子失靈嗎,是不是有尾巴的家夥,都分辨不出來?”
另一個唰得一下跳到了那第一個大膽站出來的族人麵前,雖然比那個青年壯漢模樣的族人矮一頭,卻一把扯住對方的領子,在氣勢上完全壓製住:“就算鼻子真失靈了,不至於頭腦也昏到連族長的辨別能力都不信任了吧?”
“狐佑,這裏交給你了,別太過分。”戌墨發話後,被點名的人鬆開了扯著的衣領,回頭做出一個“明白了”的手勢後又回過頭去,“狐佐去通知老先生一聲。”
旁邊的人立刻一臉討好地湊到我們眼前:“嘿嘿,老大,我已經通知過了!”然後渾身散發出“快誇我吧”的信號。
戌墨沒有理會他,轉頭對我說:“別擔心,你隻要跟在我身邊就可以,最後什麼都不要說。”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帶我去見他剛才提到的“老先生”嗎——不等我點頭,就有什麼東西從圍觀的族人中間穿進來,直奔我的腳下:這、這好像是當初在“霧障沼地”裏,戌墨出現之前撲到我麵前的那種長著大型犬類的體形,又帶著野狼那般陰鷙凶狠氣場的不明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