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姮問可有看清那男子的容貌,宋玉隻道當時太震驚,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看到,說完又不停的拉著自己的衣袖,低聲道:“師父,宋玉可是闖了很大的禍。”
熙姮瞪了宋玉一眼,還有臉問是不是。隻是這東山怎麼會存在月殤這個上古陣法,月殤此陣是由上古眾神所創,是將人送到虛空之中永生永世難以逃離的陣法。但是所費法力頗多,一般隻有在實在對對手沒有戰勝的法子的時候才會使用。不過這宋玉竟是能將這麼個陣法破了,倒真算是在陣法上學到了頂尖的程度,熙姮多少感到了一絲欣慰。隻是光破了月殤外層的陣法,被困的人頂多也隻是昏睡的屍體罷了,這說明裏麵的人也從虛空中破出。從虛空中破出,熙姮自己被這樣的想法給嚇了一跳。那要是怎樣強悍的實力才能做到。
熙姮心中更加擔憂了起來,本來查看洞穴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這時更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雖說宋玉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但是妖魔行事一向任性妄為,保不準他會對宋玉做些什麼。況且宋玉這種空有一身法力不懂法術的仙體本就是妖魔很好的滋補品。
熙姮越想越覺得不安,可是宋玉這種率真單純的性格真是放心不下讓他獨自下山。隻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別的解決途徑,最後隻能道:
“宋玉,你現在就下山吧!”
宋玉一聽,滿臉的傷心,隻當是師父不要自己,道:“師父,徒兒錯了,師父!”
熙姮撫了一下宋玉的頭道:“怎麼了?平時不是一直吵著要下山的,現如今為師讓你下山了,又舍不得了。”說完又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怨為師,但是實在是放心不下,這般的修為卻是一點法術不會,是很容易引起妖魔覬覦的,又什麼心機都沒有,這下山了可怎麼辦?”
宋玉聽到熙姮的這麼一番肺腑之言,隻覺得以前都是誤會了師父實在是不該,終究還是有了這麼個人肯安慰自己,不嫌棄自己,心中不禁酸楚了起來。
熙姮招了招手,示意宋玉走近些,從懷裏拿出了一件鈴鐺模樣的法器、一件雕著龍鳳的玉佩和一些符紙,遞給了宋玉道:“隻是你這番闖下這樣的禍事,師父也保不準能夠擋的住那個妖魔,你還是下山躲上一躲,待到這件事情平息了再回到東山之上來。這個鈴鐺叫做傳音鈴,倘若你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就對著鈴鐺喊上一句,為師必定會趕去救你。這枚玉佩是為師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太傳給師父,為師現在把它給你,帶上了它,就能掩掉你身上的氣息,那妖魔也輕易追蹤不到你的,這幾道符咒,若是遇到了妖魔的侵犯,為師來不及趕來,就燒了它,它會護住你的。”
說完了這些,熙姮就轉過了身,沒有再看宋玉一眼。
宋玉雖是笨了些,也是知道師父已經是做到了仁至義盡,師父也有師父的苦衷,必要先以東山為重,這次看來的確是闖了大禍,是非走不可了。又想到這二千年來在東山上師父對自己的好,便學著看過的那些個戲折子的模樣,跪下給熙姮磕了三個響頭,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開了嘴又不知道千言萬語到底要說些什麼,最終也隻是轉身默默的離開了,隻是背影越遠越是顯得孤獨。
熙姮對著宋玉的落寞的背影低聲道了句:“也就隻能這樣了……”靜默了一會,心裏還掛記著收徒的事情,將那洞穴處布了個簡單的結界,遮住這處的存在,然後掐了訣回到了大殿之上。
卻說張白來到了東山的山腳之下。那山腳下的眾位仙家見到東山上剛剛的那番情景,隻以為是什麼妖魔來襲,不少仙家已經帶著自家的孩子急忙回去了。留下了也是將法力調到了最高的程度,隨時都能逃跑。
張白見此微微一笑。眾位仙家一見都驚呆了去。隻覺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位天人,如玉的容顏,灼灼其華,臉上每一個部分都像是精心雕刻的一般,每一筆都是恰當好處。但是也不會因為精致的五官而遮掩住了整體的光輝。隻要看過去就會不自覺的被吸引住,然後不自覺的驚歎一番。
那周圍的仙家還在吸氣之中,站在最前方的一個小女孩,約莫十三四歲,穿著件大紅的錦袍,紮著兩個辮子,皮膚白皙,兩個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盯著張白,響亮的道:
“大哥哥,你長的真好看,妍兒以後要嫁給你好不好?”
眾位仙家被這麼一句一驚才從恍惚中驚醒過來,隻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一把的歲數,竟是看一個小娃娃看呆了去,覺得麵上無光,紛紛找法子遮掩。後又想起了那小女孩的話,一時之間整個山下的人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