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隨緣成對(3 / 3)

隨八路定了定神兒,笑了笑:“好,那就我來說吧。”他專注地看著江河水,“是關於你的原配蘇春豔的問題。據偵察得到的可靠情資,蘇春豔在三家銀行共有一百二十餘萬的存款,他的直屬上司——楊衛中更是斂財兩千餘萬。並且兩人有著長期的**關係。他將幾件致命的問題說的言簡意駭,尤其是**兩個字實在是太婉轉了。

江河水雖說並不感到意外,可出於和蘇春豔兩人的關係,難免別人心有嫌隙。所以,麵對兩位老首長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楊衛中的問題你不必說,最初的材料還是你提供的。”許書記表情嚴肅、目光迥異,“對蘇春豔的問題你怎麼看?”

江河水毫不猶豫,“這是她咎由自取,黨紀國法不客。不過,在離婚前我提醒過她。噢,是她執意讓孩子出國留學引起了我的警覺。”

“你能保證你與她在這個問題上毫無牽扯嗎?”隨八路十分擔心地道出了今天的焦點話題。

江河水一聽急了,立即起身、言辭鑿鑿:“我用生命保證對黨的忠誠。”他的聲音格外響亮,顯然是在發泄著內心的一種超強的情緒:委屈、羞辱,比戴頂綠帽子更加難以承載。

許書記和隨八路相視而笑,同時也都鬆了一口氣。許書記讓江河水坐下,“誰說你變節當叛徒啦?看你還委屈上了呐?你以為我忙三火四地叫你來,就是讓你喝酒啊?”

江河水也放心了,笑得有些尷尬。

“可以實施‘雙規’了。”許書記向隨八路下指示。

隨八路稍加思索,“許書記,已經掌握的材料事實清楚、鐵證如山,我建議直接批捕。”

許書記猶豫了,似乎還有什麼不放心事兒,但最終還是一錘定音:“好!我同意,由你親自執行。”

“是!”隨八路立竿見影,起身就想離開。

“急什麼?”許書記擺手示意他坐下,“這些人又不是什麼老虎、獅子,不過就是些蛇鼠之輩而已。把酒喝了也不遲。”他轉而又語重心長地對江河水說:“你是黨的忠誠戰士,人民的功臣,千萬要潔身自好。如果我們這些人都不幹淨,那老百姓真的就要造反啦。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都說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嗎?這話過分嗎?”

江河水隻是個小人物,所以一向敬畏自己的老首長?就是因為他說的都是黨的前途和國家命運之事,覺得聽起來有力量,自己沒有資格妄加表述。

許書記指了一下隨八路又說:“他和你一直都是同行,是一個地道的打狗(貪官)專家,不知麵臨過多少次死亡的恐嚇?你倆能湊到一塊兒也是緣分,往後多走動走動。”

“行,我巴不得。”隨八路對江河水說:“其實我還不如你,是個老鰥夫。有機會我一定帶著大隨緣去看你的小隨緣,咋樣?”

“好啊,隨時歡迎。”江河水非常高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貿然又向許書記提出個要求:“許書記,在你離休之前,是不是給我安排一份工作?我真的心有不甘哪。”

許書記笑了,用手不停地指點了他幾下,不無玩笑地說:“你一瘸一拐地想幹啥?你都幹了別人咋辦?下崗啊?你啊?還是沒開竅、死腦瓜筋子。你不覺得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你做嗎?你現在的人生舞台大著哪。”

“除了在單位,我真的不知道能幹點兒啥好?”

“幹啥不行?”許書記有點兒恨鐵不成鋼,“隻要不是單純的為了你自己,幹啥都是共產主義事業的一部分。比如,你要把小隨緣撫養成人,這就需要你的長期付出,難道不是一項偉大的事業嗎?”

“這話說得好,”隨八路點頭稱是。江河水突然也覺得許書記的話不無道理、深入淺出。

快到下午上班的時候,幾個人散了夥。臨走時,江河水磨了不少嘴皮子,許書記和林主任說啥都拒收那顆上好的東北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