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藍鳳塵稱為“小麻煩”的事情必定不會小到哪裏去,羽夜來不及深思,直接無視掉千依,開始組織手下撤離,等走得差不多,羽夜才發現藍鳳塵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樣子,正要開口說什麼,藍鳳塵卻先一步開口道:“我留下來殿後,我不留下來,怕是誰也走不出這皇宮。快走吧。”
羽夜看著他一臉淡定,一時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也知道藍鳳塵的本事,所以再沒說什麼,隻向他點了點頭,施展輕功向殿外飛去。
皇宮不遠外的荒郊上突然從天上衝下一束前光,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大殿的方向飛來,所到之處人們均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隻有幾個呼吸的時間,那束光便到了藍鳳塵的跟前,藍鳳塵也沒有躲開的打算,正麵迎向了那束光。
巨大的能量波向四周散開來,所到之處建築盡毀,沒一會兒,以皇宮大殿為中心方圓十裏變成一片廢墟,絲毫看不出原來奢華高檔的樣子。
千依因為被柯臻護在懷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而藍鳳塵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向後一步站在了柯臻麵前,擋住了本要衝擊柯臻的能量,所以柯臻僅是受了些灼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等到衝擊消失,強光散盡,大片土地上站著的人隻剩下藍鳳塵還有他對麵的女子。那女子頭戴紫玉鳳凰寶簪,挽成一個極為古樸簡單的發髻,穿著不像皇都中那樣規矩整齊,身著一件類似旗袍樣式的長裙,胸口中間開出一個V型的領子,飽滿的柔軟呼之欲出,顯得誘人而又魅惑,四肢各戴著玄精鐵所打成的護腕,腰別一個淡紫色的鋼護腰,古樸繁雜但是美麗異常的花紋從她的左耳一直延伸到衣服裏麵,引人遐想。那女子本身長得也是極其誘人,一雙丹鳳眼看著藍鳳塵身後的柯臻閃過一絲輕蔑,朱唇輕勾,剛好扯出一抹笑意。她似乎天生為紫色而生,連眼瞳也是深紫色,在月光下尤為妖冶。
女子習慣性右手撐腰,極其慵懶地打了個嗬欠,一舉一動無不風情萬種。身為帝皇,柯臻的自製力無疑是極為出色的,但是此刻他看著這個女人竟然呆住了,離女人最近的藍鳳塵依舊輕笑,似乎毫發無傷,唯有千依眼睛一亮,幾乎是一把推開一直拚命護住自己的柯臻撲向女人:“我主!您終於來了!”
女人像是才注意到千依的存在,挑了挑眉,終於開口:“就是你把本尊喚來的?”
“是!”千依咳出一口血,剛剛趁亂無人留意,她動用了底牌把這位尊上請來幫忙。千依深知喚出尊上所付出的代價,但是她在管不了那麼多,為了那個計劃,為了大業,為了日後的利益,那一些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主英明!您眼前的這個藍鳳塵影響到了我們的千秋大業,理應除去,可是屬下不才,不得已才喚我主前來,望我主助屬下一臂之力!”
“他?”女人看向藍鳳塵,嘴角極細微地一抽,繼而才望著跪在地上的千依,鳳眼微眯,伸出右手朝千依一抓,千依還未來得及抵抗,整個人就飛向女人,最後她脆弱的脖子被輕而易舉地捏在了女人的手裏。
千依抓著女人的手,滿臉不可置信:“我......我主......為什......麼......”
“為什麼?”女人笑得越發危險,紫瞳愈發深邃,“你猜啊?”她的手愈發用力,似乎打定主意要捏斷千依的脖子,千依的臉被掐得發紅,然後便紫,最後變得煞白,幾欲昏迷,但是女人手中的力度控製得恰到好處,弄得千依暈又暈不了,動也不能動,生不如死。
柯臻這才緩過神來,悲切的大喊求饒,卻被女人身上的暗元素震得飛了出去,吐了一大口精血,女人輕蔑地冷哼:“低賤如你們也想靠近本尊?”估摸著千依快要撐不住了,女人隨意把她往旁邊一甩,像是碰了什麼髒東西,在虛空中抓出一塊手帕擦手:“本尊的過兒也是你們這些下等人能夠詆毀的?”
聽到“過兒”兩個字,一直冷眼旁觀的藍鳳塵終於無奈開口:“姑姑,說了多少次了,莫要再叫鳳塵‘過兒’,鳳塵不是什麼‘過兒’,鳳塵,就是鳳塵。”
女人柳眉一豎,嗔道:“你稱本尊為姑姑,難道你就不是本尊的過兒?過兒,姑姑想的你好苦!你離開家這麼多年,怎麼就不知道回來探望一下姑姑呢!”
“鳳塵多年未能歸家盡孝是鳳塵的不是,可是莘姑姑莫要再叫鳳塵‘過兒’,難道莘姑姑忘了從前的教訓了?”藍鳳塵笑得讓人如沐春風,連周圍荒蕪的景色都不再那麼突兀,卻讓藍莘心裏發毛,她雖是藍鳳塵的長輩,藍鳳塵也一直尊敬她,可是這小子腹黑得緊,隻能順著毛摸,否則後果是誰都想不出來的,他的笑讓藍莘想起多年前她惡趣味地稱他為“過兒”,結果某人笑著應了,最後卻不動聲色地把她五花大綁丟進了象姑館......藍莘不住惱恨,自己擁有兩世記憶,怎麼就鬥不過這小子呢!她可是長輩啊長輩!但後來就釋然了,連這小子的父親都要忌憚三分,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算計了還幫著數錢,如此看來,她還是少惹為妙,偶爾逗一逗固然過癮,但是過了頭倒黴的就是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