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歡!”
沐子珣一把撈起卓歡倒下的身體,向後看去,士兵趕到,在前麵豎好盾牌,拉弓反擊。沐子珣抱起卓歡躲在盾牌後麵,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微鬆了一口氣。射穿了右肩,傷勢雖重,但沒有生命危險。雨勢漸止,剩餘的狼夷族自知不敵,倉皇逃離。
主帳內。爐火熊熊,沐子珣很仔細地給卓歡包紮傷口。卓歡看著沐子珣低頭蹙眉的樣子,忽然笑道:“話說小可真是一等一的幸運,這一箭恰好放了血,要不然可要被大羅內力反噬筋脈盡斷而死了……哎呀!”
沐子珣使勁緊了緊手中的紗布,抬頭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傻的麼?連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說罷見卓歡笑嘻嘻的看著他,忽然就有些窘了,吞吞吐吐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嗯,謝謝你。”
卓歡湊近沐子珣,笑眯眯道:“將軍切莫如此說。小可救了將軍一命不假,將軍後來不也救了小可一命麼,咱們扯平了。”
卓歡見沐子珣瞥了一眼自己的箭傷,忙又道:“還多謝將軍給小可留了一支箭,不然小可可就筋脈盡廢而死了。”
沐子珣起身道:“這樣說來,咱們倒是扯平了。先生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罷沐子珣暗暗笑了笑,起身撩起門簾離開。
卓歡目瞪口呆的看著沐子珣翩然離去,不由吐血:“大哥,你沒聽出我這是客氣話麼,我不先救你你咋有機會救我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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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看出什麼了?”沐子珣走到帳篷外,看見迎上來的魏宏,隨口問道。
魏宏皺眉道:“回稟將軍,屬下覺得,這戰馬有些奇怪。”
沐子珣“哦”了一聲,忽然想起魏宏在跟著自己打仗之前是戴罪之身,幹的是那“弼馬溫”的活。偏偏魏宏此人很是細心,對朝廷的那些馬管理的井井有條。
魏宏指著一匹狼夷族留下的戰馬道:“屬下覺得,這些狼夷族騎得戰馬,都是朝廷的!”
沐子珣一個眼刀掃去,厲聲道:“說清楚!”
魏宏將馬屁股後的泥土洗淨,點燃了一支火折子,照亮了上麵一個極小的奇怪的花紋說:“當年屬下看管戰馬的時候,為了防止丟失,特意在馬屁股後烙了一個聶字花紋,故意烙的極小,不容易被發現。將軍看,這些戰馬上都有這樣的花紋,而且個個膘肥體壯,試想在草原上過了一冬的馬,怎麼會這麼壯實呢?”
沐子珣久久沒有說話。魏宏在旁邊立著,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敢開口。呼嘯的風從二人之間刮過,忽然沐子珣轉頭看著魏宏,聲音冷肅,一字一字道:“你知道你這些話代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