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對於人族而言,是天敵,可是對於那些天縱之子而言,更多的隻是當做磨礪的墊腳石,不過與之相近的,妖族聖子同樣是將人族聖子當做磨刀石。
弱肉強食,至高法則!
這片大陸之上,無論是哪個種族都無法避免的至理。哪怕蘇棋是妖族聖子,他所享受而到的也隻是相對其他人而言更加寬厚的資源。
這片世界,名為“玄元界”。氣分陰陽,族有人妖!
這裏不是劍與魔法的世界,亦不是仙俠雲騰的修真界,沒有那些他耳熟能詳的神仙鬼怪,也沒有能讓他看見就思鄉情怯的山巒長河。
這隻是一個,現在他被屬於的神話世界。
十幾個春秋,除卻蘇棋,其他幾位聖子雖說虛長十多歲歲,但最差的一個也已然是血肉境巔峰,唯獨蘇棋仍停步在血肉六境,這個境界一停就是三年,直至如今,也沒絲毫寸進。
雖說,有個中原因的幹擾,但蘇棋確確實實不是個喜好修煉的人。
日落漸深,篝火燃起,如深夜之中又一輪浮起的太陽。
廣場之上,數百人用漆黑泛著油膩光澤繩索捆綁著,頭顱深深的垂著,半跪圍在篝火旁。
這是慣例,用這種恥辱,用這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他們的布滿恥辱的麵龐。
人族視妖族為蠻夷,可與這世界一同誕生的妖族又何嚐不視人族為方外種族。
蘇棋邁著虎步繞著篝火緩緩轉了一圈,這是他十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多麼希望、多麼渴望能夠發現一個真正的人族。
此時的他,毛發柔亮,額頭朱紅色的淺淺印痕在火光下顯得格外有些耀眼。
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甚至連一個低聲抽泣的人都不曾發現。
蘇棋晃著尾巴,準備離開,目光卻是落在人群深處,一個高昂的頭顱之上。
那人的頸椎與軀幹曾一種詭異的直角彎折,幹枯的血痕在他身上凝涸成如一尊血甲。若不是他體內仍有一股氣息維持著生機,此人怕早就血竭力盡而亡,不過即便如此,此人也早已氣若遊絲,若不是妖將刻意挽留,此人怕就去步入黃泉了。
“此人是誰?”蘇棋走近輕聲問道,那人雙眸緊閉,即便是半跪著,身上狼藉一片,也仍有一股傲氣淩雲的銳氣。
“此人是......”蘇棋身後一妖將出口,將要作答。
“某家乃天行商會二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馳上!”天馳上猛地張開雙眸,兩束目光如炬,絲絲滲人的銳氣從他眼中迸發而出,剮的蘇棋麵孔竟是無端生出幾絲痛意。
“嘭——”蘇棋身後的妖將不受絲毫影響,一腳踹在天馳上的小腹之上。“讓聖子受驚了!”
一聲悶聲響,天馳上麵色潮紅,一股水箭般的廢血被他吐出,滋在地麵上,濺起一朵猩紅的水花。
蘇棋沒有阻止妖將的做法,冷眼看著天馳上。
良久,蘇棋方才輕聲說道:“天馳上,是吧!”
“叫小爺我幹啥!”天馳上的雙眸又緊閉上,用一種懶散的語調應答道。
“給你一個不死的機會!”蘇棋輕聲道,似乎這個人有的是他曾經在眾多人族身上不曾看到的氣節。
“你若是肯奉我為主,你這條命有我保著,能活下來,包括這其餘一百多人。”蘇棋語氣很冷,卻沒有絲毫的疑慮。
“哈哈!”天馳上朗聲大笑,如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聲入蘇棋耳,如句句嘲諷。
“啊呸!”天馳上睜開雙眸,眸中神色是滿滿厭惡,滿滿如看著小醜一般的譏諷,“你難道是生肉吃多了,堵塞了心眼。”
說罷,天馳上微微搖頭,繼續說道:“不對,不對!爾等蠻妖怎麼可能會有心眼,生來便是無腦,不然豈會說出這種話!”
蘇棋冷著臉,壓抑著心中怒氣說道:“你可想好,你這句話代表的可是你身周一百多人的性命。”
“妖就是妖,怎能與我人族相提並論。”天馳上隻冷聲說了這一句話,便是繼續合上雙眸,再也一言不發。
“真是羞辱夠了吧!”天馳上身旁男子,突然仰起頭顱,惡狠狠盯著蘇棋,目光如能生吞龍虎一般,嘶啞著腔調道,“我等命賤,亦有尊嚴,生為人族,寧死不降妖!”
嘭——
男子體內血氣翻湧,眨眼間便是從丹田處竄湧至腦海中,一聲悶響,這男子碩大的身軀竟是生生炸裂開來。
“妖族,你可知為何你族強,我族弱,反而是你等隻能居於這蠻夷之地?”天馳上滿臉血肉,卻仍舊沉穩的問道。
“為何?”蘇棋有些失神,下意思的問道。
“因為,你等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