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打3個,並且是有備而來,那被打的3個自然是淨等著挨打了。被打現場的狀況卻也有些不同。於大寶和梁紅剛兄弟倆在被打之時,先是嗷嗷直叫,東躲西閃,過一會兒又主動認錯,苦苦哀求。朱天石同學則是先反抗,然後繼續反抗,並且還是奮力反抗。弄得幾個打人者先是憤怒,他媽的,老子6個還圍不住你3個不成,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和老子對幹?可是對比了於大寶和梁紅剛兩個慫包,幾個行凶者對朱天石就產生了幾分好感。
媽的,是個男人!他們在心裏說。
隨後,長毛領著幾個人大搖大擺地撤了。
當然,在本次的被襲擊中,由於朱天石的不知好歹,他也是挨打最多,受傷最重的一個。
見幾個歹徒相繼離去,於大寶從捂著的雙眼中往外偷看一下,想觀察觀察那幫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朱天石說道:“都走了,這幾個王八蛋,真他媽的下手不輕。”
說是受傷,因為都是年輕人,身體正強壯,又都是些外傷,所以也並沒有到了讓醫院下發病危通知書的地步。
三個難兄難弟相互扶持著去醫院。本來要去校醫那裏的,還是梁紅剛想得鬼,要是到了校醫那裏,校醫問咱們個什麼,咱也不好回答,況且看咱兄弟幾個落了難,把咱的落魄樣在校園裏宣揚一番,你我兄弟以後還怎麼在這兒混呢?
於大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也附和道:“對對對,咱要是去校醫那裏看病,別讓他們再把咱前後審問一番,最終落得個身上疼著,心上還受累,我聽說,那幾個校醫都把自己當老師,總愛教訓學生。”
朱天石插嘴說道:“我說你們倆,咱可是受害者呀!我聽你們倆這一說,好像是咱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見朱天石有不同意見,於大寶和梁紅剛對看一眼,在內心馬上形成了攻守同盟。於大寶以一副知書達理、謙謙君子的姿態首先發難道:“石頭,不是兄弟我反對你的意見,你呀,就是人太實誠了,現在的社會,我們沒偷雞,卻一身雞毛,別人也會認為我們是偷了雞的,古人那個什麼瓜田不提褲子、李下不親嘴巴說的不也是這個道理嗎?”
“理是這麼個理,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那瓜田李下,怎麼成了瓜田不提褲子、李下不親嘴巴了?”朱天石對這不學無術的於大寶簡直是哭笑不得,有時真懷疑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還沒等於大寶回答,梁紅剛便幫著解釋道:“老大您想,那一對男女本是自由戀愛,可是在萬惡的舊社會美好的事物總是要受到無情的迫害的。為了追求真正的愛情,他們日思夜想、輾轉反側,不得入眠,終於在一次田間勞動後,他們在一塊西瓜地邊邂逅了,那時候,天熱,穿得自然少,倆人心裏想的什麼自然可知,相互看上一眼,誰還忍受得了,於是就趁著中午地裏沒人了,正好在地裏幹柴遇著烈火燃燒一番,可事後遇到麻煩事兒了,看瓜田的老大爺吃完飯晃晃悠悠地從村子裏過來,他回來了,那還來得及再提褲子嗎,趕緊跑唄!”說著話,自己也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所感染,做了跑的姿勢,卻牽扯到身上的傷處,不免“哎喲”慘叫一聲。
趁著梁紅剛停頓的時間,於大寶接過話茬兒:“這李下不親嘴巴,說的是什麼呢?自然和封建禮教對自由愛情的迫害有直接的關係,舊社會對人管得嚴,一對有**要想偷個情什麼的那是多麼的不容易,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跑到李樹下,沒親一下,媽的,掉下個爛李子,沒親一下,媽的,又掉下一個爛李子,多掃興呀。那也親不美呀。”
“你們這兩個混蛋,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好了,咱就去外邊的醫院,別再扯犢子了!”朱天石看他們倆那猥瑣樣,實在是有讓人不吐死不罷休的感覺。
出了校門,想搭上一輛出租車。可過來了幾輛車,看見他們幾個的模樣,怕惹上事端,都不敢停留,便加速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