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現從沒像現在這樣憋屈過,突如其來的襲擊使他錯失良機,下一秒就找不到任何反抗機會,最可恨的是,他一直以為動手的是白帷級,卻沒想到那人竟不過是藍蕖級別,而且事情還被傳的沸沸揚揚,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更心煩的是,神子再沒有通過他的通訊器,除了第一次對方應允,之後便永遠是無法接通的狀態,束現有點擔心,如果神子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他非常迫切的需要機會去解釋,但這個機會卻遲遲無法擁有。
作為與束現接觸最深的人,流預被薦為代表去病房探視,並肩負收集情報的重任,他亂說一通之後,很快便直接進入正題。
“束現,你這次出事大家都很擔心,能不能說一下是怎麼回事啊?”他盡量放緩語氣。
束現好一會才偏過頭盯著他,他眼神帶著一點寒氣,冷笑道:“看笑話就看笑話,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流預表情不自然的道:“你怎麼總往壞處想,我……我們哪有什麼壞心。”
“什麼心思你們自己清楚。”
“……”流預起身想要離開。
束現手裏拿著通訊器,突然道:“把你的通訊器給我。”
流預想了想,還是將通訊器遞過去,他想知道束現會給誰打電話,又會說些什麼,這樣還算沒辜負組織信任。
束現自然是打給於渡的,他的心情在期待中又帶著一點焦躁,他更希望通訊器無法接通,至少證明神子沒有真的在厭惡自己。
但他的希望很快落空。
“你好。”於渡冷淡的聲音尤為清晰。
束現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一言不發的掛斷通訊,然後陰沉著臉將通訊器遞還流預,流預甚至懷疑束現其實想將通訊器摔在地上,他決定現在不去招惹束現,很識時務的選擇離開。
束現閉著雙眼,他表情沉靜,紊亂的呼吸卻泄露了他的情緒,他感覺有一團怒火在滋長、燒灼。
——我這麼愛你,還有人比我更愛你嗎。
為什麼要背叛我。
於渡很頭疼,通訊器顯示的資料他並不認識,但會這樣做的別無他人,在他刻意避開與束現的多次見麵之後,這樣的騷擾方式屢見不鮮,於渡起初還基於禮貌沒有直接拒絕,但束現的表白從來沒有停歇,於渡實在沒有精力去應付,隻能選擇屏蔽與束現的通話。
但他沒想到對方還會這樣進行試探,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還訓練嗎?”有人過來拍了拍於渡肩膀,問道。
於渡將通訊器放回原位,猛灌了兩口水道:“嗯,繼續。”
實戰是於渡最重視的課程,他很渴望盡快進階到白帷,這種迫切的心情在栗秋裳進階後變得更加強烈,更重要的是他的時間不多了,他需要更快的進階白帷,然後去獲取七玄,繼而擁有屬於自己的機甲。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逃離這個地方。
逐類梟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情,他某些時候會突然受到情緒的幹擾,甚至會想起於渡,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想起於渡呢,自己心中掛念的不該是束現嗎?雖然對方一點也沒有掛念自己的想法,但事實為什麼會完全相反,他總是會想起於渡說的話、做的事,甚至是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他深感苦惱,卻又無法阻止這種情緒不可控製的泛濫成災。
他需要轉移注意力。
也就在這時,他接到了束現的通訊請求,逐類梟怔了一下,在認真調整表情之後,才連接對方的通訊,他笑道:“束現。”並在同時發出視頻投影請求。
束現拒絕了投影請求,他聲音冷淡不帶半點情緒,“你打算不理會這件事嗎?”
“什麼事?”
“別裝傻,你知道的。”
逐類梟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那你也該知道木忱與我的關係。”
束現冷笑了兩聲,“所以在你心裏,我連一個下人都比不上嗎?”木忱是皇宮管家的兒子,這一點束現早就知道。
逐類梟捏了捏鼻梁,語氣不悅道:“束現,我很討厭你這樣的語氣,木忱與我一起長大,我從未將他當過下人。”
“……”
“木忱的事我可以當你沒控製住情緒,如果換了別人……”這次逐類梟沒有說完,因為束現很迅速的單方結束通話,逐類梟握著已沒有任何聲響的通訊器,突然有點情緒暴躁。
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束現這樣冷漠的行為,他們沒有別人想象中的恩愛和睦,如果摒棄兩人的關係不談,他們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逐類梟無數次在口頭上談及多麼喜歡束現,卻也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句話究竟有多少真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