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對著王振招了招手,見他低著頭走到跟前,便淡淡地吩咐道:“把郕王給朕昭過來,別說是什麼,朕還不想讓別人知道。”
王振聽後不由地挑了挑眉頭,緊接著低垂下頭,小聲地應了下來:“是,皇上。”
朱祁鎮看著王著弓著身子倒退了出去,待門關上的那一刻思緒也漸漸地放了出去。
對於這個弟弟從小到大他其實一直都是抱著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父皇沒說自己自然是裝聾作啞裝做不知道,若是說了,自己也從來沒有覺得他會對自己有威脅,誰讓自己是孫皇後的嫡子,這個弟弟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況且知道有這個弟弟存在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太子了。
過了多年之後自己終於在父皇死後可以登基為帝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爆出自己不是皇後的嫡子,自己的生母居然隻是個宮人,這樣一來自己的身份豈不是和那個出生微賤的弟弟沒什麼差別了,自己之前一直以為的優勢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個笑話而已,這是自己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時間過去了半個多的時辰,隻聽見門外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朱祁鎮收回了思緒,踱步走到窗前,把手放在後背,透過紙糊的窗戶靜靜地望向遠方。
隻聽見門外傳來門被推動的聲音,朱見深隻是挑了挑眉頭,有不看來人隻是這麼靜靜地站著。
朱祁鈺看著房間的中央有著一個裝著龍涎香的爐鼎,正前方擺著一張純黃金製作的椅子,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眸中對權勢濃濃的渴望,考慮到自己的身邊還有當今的人便定了定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對著朱祁鎮行禮道:“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朱祁鎮聽後隻是耳朵微微地動了動,卻並沒有要轉過身來的意思,他知道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才是平衡的,才能感到他和自己在身份上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朱祁鈺見皇上並沒有立刻叫起自己的意思,不由地握緊了拳頭,低垂著腦袋,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安,在心底警告著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可是卻微微地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抓住了自己結黨營私要圖謀造反的證據了,並且想要治自己的罪了。
朱祁鎮背著手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朱祁鈺,渾身散發著令人難以呼吸的氣壓,伸了伸手淡淡地說道:“平身!”
朱祁鈺聽後不由地鬆了口氣,看來皇上找我來並不是來治我的罪,不過他做的這事本來就是會連累妻兒的大罪,為了不讓自己及妻兒成為階下之囚,自己必須加快動作才行,否則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謝皇上!”朱祁鈺站直了身子一臉從容地看著朱祁鎮淡淡地問道,“皇上叫微臣前來自己有何要事?”
“恩,是這樣的,蒙古汗王替自己的孩子求娶朕的公主,朕找你過來商量一下,該怎麼回複蒙古的汗王?”朱祁鎮淡淡地看著他問道。
“回皇上的話,微臣覺得此事可行,首先可以促進漢蒙的友好,讓邊界的老百姓古得好些,也可以少些由於戰火而來的流民,其次可以把大筆的銀子省下用來救濟災民,給皇上博一個好名聲,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最後還可以更進一步地招攬蒙古,讓蒙古安分些。”朱祁鈺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