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塊血玉平均可以催熟一個壯年男子一整年的口糧,即便是隻普通人是用最粗糙的禱詞來催熟麥子,這幾百顆血玉能夠催熟的麥子堆起來也會像小山那麼高!但現在,投進薛安的身子裏去卻連一點反應都見不到。
一旁的娟容見狀,知道這般看來血玉可能是不夠用了,轉身悄悄從人群中鑽了出去。
很快,薛安身上有了反應,口中竟發出野獸般的吼聲,這是根骨與魂相匹配融合到了最後階段的表現。可堆在薛安身邊的血玉也見了底,他身上的血玉漿越來越稀薄,刀老爺子見狀隻好減慢投入血玉的速度,維持著這個過程不被中斷,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快去!再去找血玉!估摸著再有二十塊就夠了,快去找,否則前麵的就都浪費了!”
刀老爺子因為急切和身體受傷的原因,聲音十分淒厲,嚇到了周圍一眾女眷。有兩人煞白著臉轉頭回屋,把剛才湊血玉是私自藏下來的幾塊血玉忍痛拿了出來。這些血玉本來是她們想為了將來家人後在夫家能有個好地位才辛苦攢下來的嫁妝,可這種時候關係重大,不敢再隱瞞了。
兩人加起來不過六塊血玉,依然不夠。女眷們急得團團轉,互相喊著別再藏著掖著了,可確實真的再沒有了。
就在這時,娟容氣喘籲籲地從門外跑了進來,不管不顧地擠開人群站到了前麵,從懷中掏出一個殘破的繡袋。
繡袋奇怪,袋口處竟是被密密的白線縫上了,一時間打不開。娟容急了,拔出頭上的釵子,幾下把繡袋捅爛,裏麵掉出兩顆形狀古怪不同尋常的血玉。
薛安身上的血玉漿幾乎已經沒有了,來不及多看,娟容直接就將兩枚血玉朝薛安的身上扔去。兩枚血玉沒有化作漿液的狀態,而是沒受阻攔就直接落入了薛安體內一般。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薛安身上的最後一滴血玉漿被吸收幹淨,之後再沒有反應。周圍的女眷都麵露悲容,想著最後不過湊了八塊血玉,必定是失敗了。刀老爺子卻長輸一口氣,艱難地拄著拐杖站起來。
他見薛安麵色調和,氣穩神安,就知道成功了。眼角的餘光朝身邊的娟容看去,見她依舊擔心地朝薛安望去、內心忐忑。
“放心吧,成了。”刀老爺子暗運魂相,這話隻有娟容聽到。這種時候薛府被城主一脈盯上,沒隱藏一份實力將來都多一分保命的機會,這些女眷們七嘴八舌之間定會把刀老爺子在薛安身上施展秘法失敗的消息傳出去,讓那些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稍稍輕視一些。
娟容聰慧,看到刀老爺子沒張嘴自己卻聽到了他說話,便知道是老爺子想將事情保密,強忍住喜悅朝刀老爺子望去。
刀老爺子歎了口氣,又傳音道:
“或許是這世上最後兩塊神使血玉了,也是你族人給你留下最後一點東西了。雖起了大作用,但這樣用掉終歸有些浪費。”刀老爺子當年是小胖爺爺的親信,對娟容的身世清楚,也知道這兩塊神使血玉的來曆,不由有點感歎。
娟容咬了咬嘴唇,偷偷朝著刀老爺子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隨後便變了臉,和周圍女眷們一般都是一副愁苦的表情,好像在為薛安身上秘法的功虧一簣而可惜,悄悄融進了人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