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很快地洗口、洗臉、梳頭,收拾妥當,七點,還好來得及。韓柳鬆了一口氣。
“你們好了沒有?走,去吃早餐。”許顏喊著。她們一起衝向食堂。
“你們要什麼?我來買,快說!”許顏總是那麼利落。她很快跑到窗口排好隊,其餘三人慢吞吞的,簡直與她不是一個星球來的。
“兩個煎餅。”
“一籠小籠包。”
“兩根油條,每人一杯豆漿吧!”
她們一邊吃喝,一邊向綜合樓走去,來到那間大教室,同學們都到了。老師告訴她們培訓一周,主要培訓各種基本護理技能和操作,培訓結束後要進行考核,合格才能上崗。每天上午7:30到11:30,下午2:00到4:00,晚上6:00到8:30。有老師專門記考勤,不到或遲到者扣考核分數,考核不及格不能上崗實習。
這群剛由學校出來的小女子以為出了校門就自由了,可以好好撒歡玩呢,一聽這些安排個個傻了,晚上還要練哪?抓這麼緊!心裏又擔心考核不過關,不能上崗實習,隻得聽話地認真練習。一天練下來,那個累呀!
“盼星星,盼月亮,出了鍋,掉進了炕。沒想到實習這麼苦,累死我了,我要癱了!”周憶羅躺在床上扭動著胖胖的身體。
“是啊,在學校每天悠悠閑閑的,無所事事,還覺得累,沒想到到了這裏更累,一點自由也沒有,從早到晚地忙。早點洗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忙了!”方佳欣歎道。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許顏故意大聲說。
“對,既來之,則安之。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韓柳說著,一下躍到周憶羅肉肉的身上,把她壓得哇哇大叫,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滿懷熱情的女子,這點苦是累不倒她們的。
忙起來時間過得也快,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夥伴們都順利地通過了考核。
稍作休息,她們又開始投入緊張的戰鬥。
許顏與方佳欣被分到急診室,韓柳與周憶羅被分到重症監護室。懷著初次踏入臨床的好奇和熱情,她們早早地換好護士服到科室報到,護士長簡單跟她們講了排班、科室注意事項,還有考試等情況,就把她們分配給帶教老師了。韓柳的帶教老師是個很年輕的護士,愛笑也愛說。交完班,老師們就帶她們去鋪床。通過老師介紹,她們才明白,這裏都是病情很重的病人,沒有自理能力,有的清醒,有的昏迷,且多數都有氣管插管或呼吸機,最關鍵的是這裏還不允許家屬陪護,連探視的時間都有嚴格限製,不過好在這裏的病人不多。換完被套床單,老師開始教她們如何給病人擦洗。老師先演示了一遍,然後就讓她們自己動手。韓柳非常緊張,雖然書上的講解看了無數遍,可是真的麵對病人的時候,她有些手足無措,大腦一片空白,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哪!
“別緊張,挺簡單的。”老師接過她手裏的用品,輕輕地在病人身上擦洗起來,一邊示範還一邊再給韓柳解說。
“就這樣,用力要適當,輕而柔,關鍵是要擦幹淨,防感染或生瘡,注意插管或傷口輔料。”說完又讓韓柳動手。韓柳和周憶羅漸漸進入狀態。
她們做完擦洗工作後又開始掛水,老師交代她們,每小時要記錄每個病人的生命體征及尿量,每兩個小時要幫病人翻身、拍背,還要適時地給濕化罐加水。雖然韓柳努力地把這些事情往大腦裏裝,可還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像個磨子,老師說一樣她就做一樣,總不知接著應該做什麼事,突然覺得自己好笨好笨。
一上午就在匆匆忙忙、慌慌張張中過去了,下午稍微輕鬆了一點,老師教她們給病人做口腔護理和會陰護理,沒有上午那麼緊張了。其間遇到一個病人呼吸機的管子填滿了痰液,老師趕忙叫她們吸,結果病人看她們是實習的,堅決不要她們做,說了好半天,眼看痰液都滿了,最後還是老師來動手的。看著那痰液泡沫濺出來一片,韓柳的心中一陣惡心,幸虧穿了長袖護士服,戴了大口罩。看著老師鎮定自若、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處理這處理那,嫻熟的護理技巧讓韓柳敬佩不已。
一天下來,可把她們累壞了,她們開始相信關於護士一天跑破一雙鞋的傳言了。
“憶羅,真懷疑我們對白衣天使的憧憬是不是有點太傻。
唉,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什麼白衣天使,又髒又累、零零碎碎的活,這一天把我忙得暈頭轉向。”
“還以為帶著燕尼帽,穿著白大褂,真的可以像天使一樣輕鬆快活地穿梭在病房裏。沒想到才一天,天使就要累趴下了。”
“早上還想不戴口罩才好,現在我恨不得連眼睛也蒙起來。
你說那個病號,那麼髒,還嫌我們是學生,我還懶得理他呢!”
“我們急診科才真忙,一整天,哭的、叫的、喊的、罵的,唉,小孩特多,頭都吵大了。”方佳欣倦倦地說。
“瞧你們一群嬌小姐樣,這點苦算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今天感覺不錯,連著幾次給病人注射都一針見血,很成功,對不對,方?”許顏一副舍我其誰的高人樣。
“許大少,我們三嬌小姐來了!”這三人互相對望一下,一起撲向許顏,又是一陣亂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