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要過段時間才能適應吧。
牽扯到任煒煒的事情，任母的動作就非常幹脆利落。
第二天任煒煒放學回家，就看見窄小的大廳裏已經坐了一個女生，穿著一中黃白相間的運動式校服，有些怯生地低著頭。
任母正在廚房忙著做晚飯。
麻煩死了。
她在心裏哀歎一聲，勉強扯起一個笑容，“你好，我叫任煒煒。”
女生連忙站起來，十指交錯在一起，顯然很緊張，細聲細氣地說，“我叫黃佳。”
“吃過飯了嗎？”
“沒有，一放學我就趕來了。”
……
初初接觸下來，任煒煒覺得黃佳比她想象中好很多，安靜自律懂眼色，簡單來說就是不會給她製造麻煩。這個結果她很滿意，她不希望自己規劃好的生活被外來人打亂。
黃佳的性格體貼細致，在她看書寫作業的時候從不打擾她，隻有見她空閑了才見縫插針地問問題。對此她少有的不好意思了，因此黃佳凡有所問，她都盡心盡力地回答。於是她發現了黃佳另一個特點——笨。
其實說“笨”已經含蓄了。任煒煒上輩子充其量就是個小學文化，讀小學的時候也不上心，家裏的事就夠她每天煩惱了，饒是如此，她也從來沒有不及格過。她當然知道小學和高中不一樣，但是能進一中的人勤不勤奮先不談，智商就不應該低於水平線。
而這個黃佳該怎麼說呢？讓她套用一個普通的公式的時候她猶猶豫豫地點頭，回頭卻還是一步一步地從零開始計算。任煒煒問她為什麼，她竟然羞澀地說她一緊張就記不住公式，多寫幾次推導過程以免考試的時候忘了就什麼都不會了。
任煒煒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這已經從智商問題上升到思想問題。各科的公式加在一起雖然不少，但也不是什麼龐大數量，隨著題目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熟悉了。與其花時間一遍遍地檢驗推導過程不如多做幾道題增強記憶。
本來她不想多管他人的閑事，但是這事是任母牽線搭橋，她還是希望有個好結果。至少能讓任母更加自信，敢於做一些超出自己範圍的安排，而不像過去一樣日複一日束縛在一家三口的狹小世界裏。
於是她說：“你的學習方法不對，你現在不是大數學家，要對旁枝末節仔細推敲找出什麼新定理。你隻是一名應試為主的普通高中生，你所要想的就是怎樣從一場考卷上拿到最多的分。既然現在是我指導你學習，你就要聽我的話，不然不管在你家我家還是其他地方憑你這樣學習永遠也別想把成績升上去。”
任煒煒一口氣說出一大堆話，聲量還不小，把任母驚得從廚房跑出來，又在她“你別管”的目光中不安地回到廚房。
黃佳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她，她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隻能對你和你父母說‘我很抱歉，無能為力’。”
或許被她強硬的語氣和不客氣的態度嚇到了，黃佳拚命點頭，“對不起，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配合，你別生氣。我……我這裏有大白兔奶糖，你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