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 / 2)

我和杜馬請了假,我說我要回我的家鄉秀水園。杜馬說:我不會不給你假,若有飛機我還要送你一程。杜馬這是逗我,他知道我的家鄉沒有機場,連火車都沒有,有的是汽車,更多的是蹦得蹦,就是那種一走起來突突冒黑煙的手扶拖拉機。

小地看我要回家,高興得手舞足蹈,又是秧歌又是戲,她問我:你還回不回來了?我說:我又沒死怎麼會不回來?小地看出我不高興,她就同小天說不相幹的事,說她包的餃子鹹了,說她從不吃飯店的餃子,他們的餃子用的都是地溝油,她還說她晚上觀星相了,有一顆星又隕落了,說不定地上又要死什麼人了。小地胡謅八咧,目的就是不讓我動用公家錢出差,她扯來扯去最後才扯出問題的實質,她自顧自地念叨:這個月的錢可真緊啊,連買墨水的錢都沒有了。

我不去理她,也不去和她搭腔,我也不會用公家的錢,我還會在乎回家那點錢嗎?千裏冰封和我說過,對待小地,最後的底線是別用公家的錢,哪怕是暫時用用。因為小地把那錢看成是自己的,隻要你不動錢不動杜馬,你們的矛盾永遠是人民內部矛盾。

我謝過杜馬,準備回到我的寢室,給千裏冰封發個“伊妹兒”,那樣我下午就可以啟程。我剛打開微機,就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是老年,我很吃驚,他會找我?

老年看到門開了一條縫,就像蒼蠅一樣擠進來,他神經兮兮對我笑笑說:你回家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就說有一個和他一樣的人也在惦記著他。老年說完,眼圈有點紅,忙轉身像鼠一樣溜出去。我跟出去送他,潛意識裏是不相信他就這點兒事,可是他還真就這點兒事,他回頭不說話向我搖搖手,然後溜進自己的屋,戴上他的老花鏡看報紙了,哪怕單位裏打雷呢他都不吭一聲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老年開始不和小地小天起哄了,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知道起哄也是白起哄,起哄時她們把他看成自己的人,實則他永遠都不會被她們接受。

老年的行為有進步的成分,我很高興,雖然他有點鬼鬼祟祟,但我還是由衷地感動,畢竟有人能記起我的父親。

我繼續給千裏冰封發“伊妹兒”,不料想千裏冰封早就像一個黑兔子在網上等著我呢,他說:你幹什麼去了,我都找了你好幾天了。你總不能不辭而別吧?你總不能自己走又帶走這個世界吧?你總不能像魚甩子一樣把自己甩出去就不管了吧?

我忙打出字幕表示抱歉。

千裏冰封:我告訴你個天字號的消息,我老婆跟人跑了。走時拐走了我的全部存款,還有值錢的家當。

萬裏雪飄:你蒙我吧,我怎麼聽著像杜馬呀。

千裏冰封:你別以為杜馬的老婆是跟人跑了,她那是出去做買賣了,有人看見她在廣西呢,丈夫是軍工廠的,做的買賣才叫火呢,一色的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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