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猛的睜開眼睛,猛從床上挺起,卻覺得胸口一悶,一口血卡在喉嚨中。若不是身後及時扶住他的那隻玉臂,隻怕又要倒下。
‘’太好了,終於醒了,再不醒來可要急死你師傅了。‘’這是一個如一朵清蓮般出塵素美一襲白裙的佳人。一手扶著離洛另一隻手遞來一杯熱水,從麵容上看她大約三十歲左右,但卻有著一頭如雪般的白發,如瀑般隨意的披在身後。在她的身後,一名身著白色儒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把竹椅上,雙目禁閉,神色間滿是疲憊之色。
“師傅”看著師傅雙鬢不知何時多出的白發,離洛心裏一糾,正欲起身,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你先歇著,你師傅~”慕雪也很是擔憂,畢竟為了將離洛的離魂從九幽中拉回可謂是凶險異常,一個不小心,可能兩人都會把命給搭上。“你師傅他沒事。不必擔心”離洛現在剛剛醒來為了不讓他擔心,慕雪故作輕鬆說道。
“這~可是……”離洛現在有很多疑問
“有些事,你不用過問,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這段時間你就在青廬中修養”古千塵背對著他,平靜的望著窗外,如果是自己的小徒弟或許還可以編個借口瞞過去但想瞞過離洛那是不可能的。自己這個二徒自己再了解不過。“慕雪。我們走,我累了。”古千塵緩緩說著,一手扶上慕雪的玉臂。
“你……”在他的手扶上自己的那刻,慕學的麵色當即一變。
“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古千塵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慕雪冰冷的手。
慕雪豈不知他的用意,當下調整心態,微笑的對離洛說道“那你先歇著,慕姨晚些時候再來看你。你師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罷便與古千塵離開青廬。
風吹荷塘,掀起陣陣波瀾,縷縷清香撲鼻而來,清風撫起了離洛的一縷長發,可怎麼也吹不散他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你的眼睛……‘’慕雪悄悄拭去臉上的淚痕,淚剛落下就凝成了藍色晶珠,散發淡淡的藍光。看著古千塵原來深邃如夜的雙眸如今隻剩下了灰色,她的心就莫名的像被紮了一樣。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夠替他承受這一切,但她擰不過他,他決定的事,誰也拉不回頭。
“一雙眼罷了,倒也清靜。”古千塵平靜的說道,“這件事你我知道就好,看來有些事我們要提前準備了,九幽穀恐怕再難平靜了。”他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種蒼涼。
“我知道”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她對他的一言一舉早已熟知,她豈能不懂他心中所想,可是她想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為什麼還不能接受自己,哪怕接受的隻是自己對他的一點幫助。現在這樣也挺好吧,至少自己可以直陪在他的身邊,至少可以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她低聲述說著。遠處的一個巨大大山穀,此時似乎有什麼滔天巨獸要從中衝出,並不時的傳出低鳴,周圍覆蓋的黑雲似乎也比以前多出了不少。這些變化在常人眼裏或許察覺不到,但卻清楚的印在慕雪的眼裏。平靜的十萬大片似乎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風暴。
淩燕山下。
“哎!聽說了吧,今年紫霄、青雲兩宗將那鬥劍大會的比試場地定在了他們的祖宗門前,嘿!你說這奇不奇!”一處小茶館內,一些長的三大五粗的壯漢正唾沫橫飛的議論著當下趣聞。
“哪門哪宗最看重的不是自家的祖祠啊~他們倒好偏要在祖宗麵前同門相鬥!漬漬~我看啊,他們的師祖要是泉下有知非得氣死~‘一名袒胸露乳的斜眼漢子大笑道。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紫霄、青雲的人聽了去,你要作死,可別拉我們下水!”’其身邊一個消瘦的男子怪道,禍從口出,一個不小心惹了那兩大巨無霸般的存在,可不是自己這等無門無派無名無輩之人能夠擔待得了的。
“切,瞧你那慫樣,人家現在正忙著那鬥劍大會,廣邀各路英雄好漢,早早就將各處曆練的弟子召回了。”那斜眼漢子麵上故作輕鬆道,但心裏也一陣後怕,哪個宗門最重的不是麵子,若被有心人聽了去,隻怕自己絕對沒好果子吃。
“唉,不過話說回來,紫霄青雲兩宗每三年相約鬥劍也算是一大盛事,為何說他們於紫青道宮前比鬥會氣死他們的師祖?”一名年紀的黑臉男子疑問道。
“哈哈,小子,這你都不知道。你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闖江湖?哈哈~真真好笑~”周圍的人聽此都大聲的嘲笑著。黑臉男子一張黑臉直接變成了醬紫色。
“你家大人難道沒告訴你,在滇陽武林中名聲赫赫的紫霄青雲兩宗其實是出自百年之前的大宗紫青劍宗,雖然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分了家,但兩派之間一直以同門相稱同氣連枝。那紫青道宮就是當年紫青劍宗的開宗老祖的居住和修行之所。”一個茶官打扮的大胖子一手拿著茶壺緩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