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輕塵一聽,笑容一下更勝,略帶邪魅,“哦?凝兒怎知我沒它好吃?難道…有嚐過?”語畢,眉眼更是配合地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我一口氣憋得小臉通紅,該死的輕塵,我瞪了他一眼,便又轉開話題。“那個,怎麼你冷情閣也涉足商道?”
我壓根是問了句廢話,冷情閣不經商攢錢,哪有飯吃。
“凝兒意下如何?”冷輕塵半眯著眼,仍舊笑容慵懶。
這鸞鳳樓怕不是什麼簡單的秦樓楚館,斂財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怕是那冷情閣的耳目。人來人去,風吹草動的,有誰能了解得比青樓清楚?
難怪那紅姑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怕也是他冷情閣的人。
“自然是好啊。”我訕訕一笑,對他的事,我還是進而遠之,輕塵,我早知他不是一般人物。
“那玉佩還在嗎?”冷輕塵沉默半晌,忽然開口。
“呃?”我一下子沒怎麼反應過來,回過神來,便向胸口摸去,“這兒呢,怎麼了?”我掏出那塊已沾著我體溫的潤澤玉佩。
冷輕塵眼中微笑一閃而過,邪肆一瞬間為種淩厲的氣勢所取代,我咽了咽口水,突然間覺得他,冷輕塵,不是那個諧謔魅惑的妖孽了,不是那個同我貧嘴搶東西吃的無賴了,而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冷情閣主。
還不等我有所反應,冷輕塵便極快地突然將我拉入懷中,一轉身,我們便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間陌生的屋子。
“幹…幹什麼?”我結結巴巴地從他懷中掙了出來,抬頭打量這似乎是暗室一樣的地方。
“出來。”冷輕塵沉聲道,麵上無一絲笑意,一雙眼睛隻是幽深地看向我。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時,房內卻突然出現了十多個黑衣人,黑帶束發,麵容肅然。皆屈右腿半跪,次序井然,寂靜無聲,如同鬼魅。
“耶?”我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望向冷輕塵。
他黝黑的眼瞳中終於閃過一絲光彩,溫潤若暖陽。他走近我跟前,伸手將我胸前的玉佩擺正,專心而寵溺。
我有些不自然的擺開頭,卻發現那幾十人眼中皆閃過一絲驚異神色。
“可都明白了。”冷輕塵突然又冷然開口,麵上神色依舊不變,仿佛說話的並不是他。
“參見小姐。”黑衣人瞬間斂眉齊聲道。
呃!?什麼意思?我轉過頭望向冷輕塵,一頭霧水。
冷輕塵卻是璀然一笑,顛倒眾生,卻依舊氣勢迫人,一揮袖,那幾十人便如同來一般地匿跡而去,仿佛方才無人來過。
“喂…,別走啊,給我說清楚。”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冷輕塵卻又一把拉住我,緊緊拖到他麵前。
我仰頭看向那張邪魅橫生的容顏,在那雙奇異華麗而清透的眼眸中,我有一陣恍惚。
“永遠記住,輕塵在凝兒麵前沒有秘密。”
眼前的冷輕塵一瞬間讓我幾乎以為是連城,那麼溫暖,那麼明媚,那麼讓人不能移目;不再邪肆的容顏,若梨花春水,若枝上明月,眼瞳純澈無瑕。
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在意。
在意我無意的淡漠;
在意我無意的疏離。
輕塵,你真傻。你認出我了嗎?
如果沒有,那你真的好傻!
但,卻傻得讓我的心如此溫暖。
“好。”我笑得很誠實。
後來,我才知道,那塊玉佩是冷情閣唯一的信物,輕塵將它送給了我,也就等於告訴了冷情閣的所有人,我今後所說的話會同輕塵這個閣主一樣有效,可以知曉冷情閣所以的事情,也可以運用冷情閣的任何權利。
那一天,是輕塵送我回的客棧,而等在攬月居外的無憂則是早就被紅姑差人送回了,我至今也不能忘記無憂看到輕塵時的那副花癡樣。
接連幾天,她都有事沒事的嘀咕一句話,“人怎麼能長得這麼漂亮呢?”害我悶笑不已。
因為輕塵的推心置腹,我也毫無保留地替他料理賬目。
祁家的事,我從不多加插手,但連城的忙,我倒是會幫。
所以,祁家的生意賬目,我都了如指掌,隻是旁人不知道罷了。而我也不願意牽扯太多,畢竟,我向來都是置身事外,樂得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