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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總是一片碧藍,上麵飄著各種各樣的雲朵;一到夜間的不遠處總有著炮竹花火在燃放,慶賀著喜事;數不清的巍峨群山上綠樹成蔭、枝繁葉茂,山間曲折的石路上一到晨時就會露珠點點,迎來遊山人;無比遼闊的草地上綴著萬種鮮豔野花,都是流出令人心醉的幽香;還有山澗清澈的溪流,微眼一望,就會發現許多魚蝦在百態頑石間遊動。
縱有數不清的國、道不完的家,人們彼此間總是充滿了笑語,鄰國之間少有征伐,商行成群過境。
村中孩童總是那麼無憂無慮、嬉鬧之時少不了玩伴;農家之人也是那麼知足,田間穀穗金黃,年年五穀豐登;小鎮的集市總是叫賣聲四起,偶有爭吵,也總能在旁人的勸解下握手言和;城的牆是那麼高聳堅固,讓城中之人感到萬分安全,街道始終潔淨敞亮,沿街的店鋪總是人聲鼎沸、摻著笑聲。
中元之夜,夜幕降臨,各家祭魂。
這片大陸上縱有萬般習俗,這天,也都各自在先人逝者墓碑靈牌前,述說著生前點滴往事,焚香燭、供祭品。
可就在這一夜,那些景象變成了一些老人口中的從前。
北楚國,比鄰黑霧山。
黑霧山中群獸聚集,凶鳥四處飛掠,山內瘴霧彌漫,荊棘遍地,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凶山之一,北楚國的邊境重地浩楚城城牆高大堅厚無比,城牆上的士兵一直都如在臨戰之時,大刀、重斧、長戟、彎弓片刻不離雙手,凝視著前方,遙遙與黑霧山對立,防止著山中的凶獸入侵城中,禍亂北楚國。
“爹,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嗎?那時家窮,夏天炎熱,你看我渴實在難受,冒著被人謾罵和唾棄的後果,去鄰村瓜地給我偷了一個西瓜,你告訴我,這是你一生做的唯一一件偷竊之事,讓我今後千萬不要如此,更說有機會一定要將一個更大的西瓜送還於那戶瓜農。”
浩楚城中的一間宅院中,堂屋內燭火閃動,一位老人盡管已經有些步履蹣跚,還是努力端正的跪在了地上,隻因他的前方有一塊牌位,上麵刻著他已經過世的父親名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記得您孫兒出生的時候嗎?您對我說,以後一定要讓他成為一個品正形端之人,最好能修元強身,為浩楚城盡一份力,可是他還小您就走了,就在一個月前,你的乖孫兒已經成為城防刀衛營的一名百夫長,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說到這裏,老人皺紋滿布的臉上露出了最為真心的笑容,不隻是為了他兒子的出息,而是因為此刻,他可以盡情的做為一個兒子,仿佛虛無的那頭,有父親也對這自己露出讚許的笑容。
“老頭子,你快出來看,今天的月亮怎麼變得這麼紅!”
準備將祭祀之物端進堂屋的老伴在院落中發出一聲驚歎。
“嘿!你這老婆子,怎麼還不把咱爹的祭品拿來,看什麼月亮。”
“死老頭子,這月亮真的有些不對啊。”
那位老婦人並沒有因為老伴的話語而變得生氣,死老頭子喊出來時語調也是平柔清和的,仿佛就如青春戀人般的愛昵稱謂。
“哪裏不對了?”
雖然嘴裏在嘀咕,老人還是走了出去。抬頭一望,本該泛著乳白光暈的那輪圓月此時變得豔紅無比。
“這。。。”
“死老頭子,你說不會是什麼不祥之兆吧?”
老婦人看著走出堂屋站在門口的老伴,也是一臉的驚訝,快步走了過去,小聲的說道。
“不會的,如今天下太平,就是那黑霧山的凶獸近年也沒有一隻敢衝撞進城了,這月亮也隻是紅了點而已。”
話雖然當著老伴這樣說著,但老人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慮與一絲莫名的恐慌,忍不住看了看城門方向,城牆上有正在輪守當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