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就像是由寒冰鑄成的刀鋒。
這是江寒從小屋出來以後,幽葉對他的感覺。
“弟弟你這剛……火氣還這麼旺盛?”幽葉總是極盡挑逗之能事,目光斜過來帶著慵懶的輕佻,還用刺繡團扇在江寒的下巴輕劃著,“真是蠻帥的。”
這種魅惑江寒可消受不起,移步走到院中。
垂藤蔓的花架下麵,姚乾正跟嚴寂明交談,他見江寒踉踉蹌蹌地走出來,迅速迎上去攙扶,焦急的臉色也總算略微舒展,緩了口氣,說道:“我-操!江哥看起來你的妖力已經恢複,不然不可能這麼快下地走路,連臉上的傷疤也消失了,好。”
江寒淡淡點頭,說道:“羅櫻呢?”
“羅美女突然接到刺花特警總部的通知,要出國集訓三個月,沒能等著見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知道她們那種部門都是軍令如山的。不過她留下話說,要拍張你恢複的照片給她看,還是放心不下你。”
突然在這時候離開……
江寒揉了揉眉角,眼底泛起隱隱霧色。
然後拿出手機給羅櫻撥打電話,不過提示音都是對方已關機。
“可能現在已經上飛機。”姚乾走的遠些,哢嚓給江寒照了張全身照,“不錯不錯,我這就給羅美女發過去,看見你能站起來,她就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她畢竟是警方的身份,現在不在也好。”
“江哥你這什麼意思?”
江寒往院中央走了走,抬眼望著碧藍如玉的天空,嘴角緩緩漫開如往常般疏懶的笑意,但在陽光裏卻顯得更加生動。他的意思很簡單,他要去殺人,羅櫻是警察身份在場總會有諸多所不便,或許還會被牽連上。
“我再拍張,剛才那張沒有現在這樣看起來有精神。”
而嚴寂明看著江寒,臉色逐漸起了變化。
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笑容下麵隱含的殺意,很濃,就像是粘稠的血液。
他並不了解江寒跟裴少依、陽靈局之間的恩怨,但從理智的方麵考慮他並不希望江寒與陽靈局為敵,因為最大的敵人還是“悲花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果與陽靈局發生衝突,那麼最終得利的就是“悲花引”。
“你還是先傷勢徹底養好。”嚴寂明拍著江寒的肩膀。
“我不想再等了。”
“你要想清楚!陽靈局是國家組織,代表的是道派正統力量,一旦與他們正麵發生摩擦,那麼你以後要麵對或許將會是整個道派的聯合剿殺。”
江寒淡淡地笑著:“可我是妖啊。”
嚴寂明沒有能夠勸動江寒,因為他不了解江寒的怨憤與哀傷。
他沒有見過善良的何曉嫣是怎樣被道術摧殘至死,沒有見過江寒的頭顱被踩在腳下,這不是用語言能夠化解的,要的是血……去他媽-的善良包容!善良包容是給有良心的人的,而不是給裴少依這種偏執的蠢貨。
下午兩點,江寒跟姚乾驅車到了陽靈局設在安弦市的臨時分部。
這是個軍用的防空洞,距離市區有四十多公裏,依山而建,所處的位置比較偏移並沒有什麼人煙,當然陽靈局處理的都是靈異事件,也不可能在繁華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