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皓幾句話一說,那幫等著看熱鬧的大商們無一不麵露難色。連子珈心想原來這麼多的把柄在五姓之首手上,這些人竟還敢這麼欺壓他們,果然這裏是個人善被人欺的地方,同時也是覺得楚憐皓這猶如婦人的利辯說的真是可怕。
那邊運濟錢莊的何胖子臉上掛不住了:“這……這……我們不也都是在雙方那能承擔的最大限度上出力嘛,畢竟九萬噸的鹽憑空消失,要補將近的一萬兩多的銀子,也不是把我們幾個有那麼點閑錢的生意人弄在一起商議商議就能解決的。楚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楚憐皓一雙斜飛的眼眸冷冷望了那何胖子一眼,不再言語。
連子爭接話道:“現在連府可以調動的現銀大概有八萬兩不到,這次剛好又趕上我從樓蘭國回來,還要帶走五萬必須的安撫交銀和邊疆安置的銀子,還有將士們的餉錢。如此一來,已是撐不及明年各商戶上繳商稅的時間了。”連子珈抬眼端詳連子爭,原來此人便是白蓮郡主的二哥,隻見他膚色是淡淡的象牙色,五官端正標挺,身材勻稱頎長,屬於罕見的骨骼美的男子。
連子爭雖以“爭”為名,寓意萬物相爭,強者生存,可他眉宇間柔和安靜,好似一年弱書生。又有哪些局外人會知道正是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公子會是五姓之首連家的二公子,以超群的政治統籌力著稱且目前正駐紮在異域樓蘭統管朝野二軍的連子爭?
連子鏡不禁答道:“咱們連家竟也有被銀子絆住腳步的一天。”
楚憐皓望了望低著頭的連越,道:“你有什麼話?有意見就說出來。”
連子珈知道因為連越是自己全權放進連府的人,子鏡他們隻是對他比較器重,卻還不清楚之前的他曾作為晉府的小廝而充當暗子。
“除了墊付銀子,我覺得連家應該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聞得此言,之前一直一言未發的連子夜忽然問:“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
連子珈不禁又直直地望著他那雙異於常人的深藍色眸子。
“大哥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了,隻是想聽聽你的意見。”連子鏡對連越和顏道。
連越點點頭,便說:“就連家本身而言是絕對不會出這麼大的差錯的,九萬噸就是九百個鹽盒,連家手下一直辦事得力,決不會隻是因為疏忽就忘了那麼多的箱子。”
連子爭,連子夜都點頭:“恩。”
“那麼,便是有人動了手腳。說不準此事的調查還有利於我們對敖家被火燒的案子的調查。此人頻繁對五姓出手,而且敖家之後竟然就是連家,可見胃口不小。”連子珈聽著聽著也不忍插話道:“小越子說的是。若此事就隻是以墊銀子為結果方式,不好好弄清楚具體原因,想來幕後黑手還會再次發難,而且氣焰愈加囂張。”
連子鏡聽罷淡淡笑著望了一眼連子珈。
子珈一驚,她隱約感覺到這個笑容似乎與以往的不太一樣。她在紅鸞眼中也見過類似的笑。這種笑含著一種欣賞,仿佛把對方當做自己最珍視的人一樣,溫暖而和煦。
莫非,他們都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