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秦言便冷哼了一聲。
然後直接出了別墅。
車流熙熙攘攘,魅力繁華的都市霓虹燈下,托著雍容華衣,光彩綻放著。秦言很快搭乘一輛出租車到了舒問香所在的小區外。
他根本無暇顧及那些小細節,甚至丟給了司機幾張百元大鈔,直接飛奔而出。
他對舒問香家的路很熟悉,熟悉的如同像是自己家一樣,盡管他隻來過一次。
……
門前,那扇門卻虛掩著。
玄關的地板上,散落著幾雙拖鞋,一些東西,十分淩亂。秦言看到了那個低著頭的姑娘,舒問香。
“發生了什麼事?”
抬起頭,舒問香仿佛看到了依靠,已經止住的哭泣,卻不由地再次湧出熱淚來。
裏屋裏,董月華蒼白的聲音十分無力,她在不斷歎氣,嘴裏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
這般景象,讓秦言大腦一片空白。
“問香,舒傳喜到底幹了什麼?”
他的雙手顫抖地放在了舒問香的兩肩之上,兩眼幾乎要滲出血絲。
舒問香被秦言如此激動的表現,弄的有些莫名,本是心情難受,卻被秦言瞬間帶了出來。
“你……你想多了……我二叔,二叔,他隻是把我家的錢,全都搶走了。”
“隻是這樣嗎?”
“隻是這樣。”
秦言深深出了一口氣。一場虛驚,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然而明明是被搶光了錢,舒問香卻忽然覺得,她的內心之中,竟有異樣的感覺。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秦言露出笑意,轉開話題,“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那是我媽媽的藥錢……”
“我有錢……”
“可我已經欠你很多了。”
“那就多欠一點也無妨。”
“如果我八年十年都還不了你呢?”
“那就……”
秦言忽然止住,沒有繼續說下去,燈光昏暗。許多東西,或許都會來的很突然。如果八年十年還不了的話,那就不用還了……隻是,他沒這麼說。
“舒傳喜的錢不是已經還了嗎?”
“他是一個賭徒,賭徒永遠都是最缺錢的人。”
“混蛋。”
秦言用拳頭砸向沙發。
忽然覺得情緒波動太過,尷尬一笑,走向房門,他把門關上後,說道:“我去看看阿姨吧。”
次臥中,董月華半躺在床上,兩眼無神。
當她看到秦言的時候,漸漸有了精神。
“小言……你來啦……”
“阿姨,我幫您看看身體。”
“大半夜的,還這麼麻煩你……”
“說什麼呢阿姨,現在是下午18點……”即便此刻已是淩晨,秦言卻張口道來。
他將手放在了董月華的腿部關節上,精純的氣流湧入,如溫暖的泉水,立刻補充著董月華的全身機能……
她露出極為舒服享受的神色,嘴裏卻喃喃道:“是嗎?年紀一大,就糊塗的連時間都不記得了。”
秦言繼續柔聲安慰道:“阿姨才不老呢。您白天的時候,把窗簾拉開,多曬曬太陽,太陽落山了就是晚上了……別說是您了,我這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整天關在不見天日的房子裏,也會忘記時間的。”
董月華輕輕地點頭。
她的頭很重很重,眼神漸漸出現了迷離的狀態。
就像是在半睡半醒之間,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在負擔於心上。盡管秦言說的是一些善意的謊言,但她已經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