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閃爍寒芒的匕首,秦言微微一怔,全身氣流竟然在這時主動地護住了匕首突進的地方。
碰!
一道火花灑落。
匕首被彈飛。
同時聽風怔怔地看著地麵上的匕首,手臂有些顫抖。
怎麼會這樣?
他幾乎不敢相信。
竟然是刀槍不入。
似乎繼續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慘笑了一聲,將手臂放下。
他突然轉身走向那個匕首,彎下腰,將匕首撿了起來。
秦言疑惑地看著他,道:“你還有兩次機會。”
“嗬嗬……”聽風拿起匕首,迎著月光,臉上露出一絲淒然之色。
忽然——
他舉起匕首,揚到空中,然後直直地將匕首插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秦言一怔,搖了搖頭。
聽風看著斜坡上方,那個在馬路邊上,早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流沙。他再次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然後說道:“流沙……我來了。”
手上的力氣用足,那把匕首全部插了進去。
鮮血汩汩流出。
然後,他淒然一笑,倒了下去。
秦言知道,他作不了假。五識讓他對聽風的一舉一動,各個細節,甚至是呼吸,都掌握到極致。
看到這兩大地榜殺手,竟然是一對苦情鴛鴦,秦言歎了一口氣。
前世的因,才釀成今世的果。
願你們來世不要在做惡人。
凝視這馬路上,秦言淡淡道:“現在該你了。”
他快速奔上斜坡,朝著馬路的另外一個方向追去。那個方向正是之前離恨洲逃跑的方向。離恨洲身受重傷,他一定沒逃多遠。
他憑借離恨洲一路上留下的血腥氣息,足足追了二十分鍾,也沒看到人影。
在跑到一處河邊,停了下來。
離恨洲徹底消失了。
這不僅讓秦言有些遺憾。
不過他相信,如果離恨洲不及時得到救治,那麼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他。
氣體的腐蝕傷害,足依要了他的命。
於是,秦言轉頭,朝著回去的路走去。
……
在一道古建築附近,灰暗的燈光下,離恨洲的人影,被拖得很長。他彎著腰,一路地走著。
在他的身後,是一輛還在開著燈的出租車,車門打開著。
出租車司機,卻七孔流血,雙目驚恐地,掛在車門上,已經沒了生命氣息。離恨洲全然不顧這人,隻是哼了一聲,繼續蹣跚前行。
當他進入兩外一條道的時候,身形徹底消失。那邊沒有光,隻能看到黑影在慢慢前進。
……
一扇門前。
黝黑而古樸的門前。
離恨洲的身影,蹣跚而來。
他努力地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的人,打開了門。
院子裏投過來的光芒,照射在離恨洲的蒼白的臉上。
那中年男子背著光,卻淡淡道:“受傷了?”
他很鎮定地將離恨洲扶了進去。
進入屋中,他又將離恨洲扶在了那張可以躺下的椅子上。
剛一坐下,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胸口處全是鮮血。
“師傅……救我……”
離恨洲竟然稱呼這男子為師傅。
男子皺起了眉頭,開始為他診脈。他竟然會夏國的醫術。
片刻後,他的眉頭鎖得跟緊了。
“是誰傷了你。”
“秦言……謝行的徒弟……”
“謝行?就是那個四十年前得到氣道訣的小後生?”中年男子一怔。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