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每過去一秒，他身體上的痛苦便會增加一分。
眼看好不容易恢複的七彩氣流即將消耗殆盡，秦言仿佛看到了絕望。
自從獲得超級大腦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的目光掃向周圍的一切。
沒有目標，數據無法匹配。
隻有那個可惡而陰冷的聲音，不斷徘徊。
“人類，沒想到能夠打破九重宮殿的所有關卡，我真是小看了你們人類。不過，就算這樣又能如何，當年我能利用你們人類薩滿對人類力量進行封印，那麼今天，我同樣可以利用你，重新在做一次！”
秦言聽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是什麼？”
“我是什麼？我就是踩著你們這種低劣生物的存在！受死吧，人類！”
呼啦——
周圍的藍色火焰頓時丈尺高。
火焰如同鑽到了血管之中。
這讓秦言的表情變得猙獰。
“一個小小的人類，也能經受住地獄烈焰的焚燒，隻可惜，遇到了我！”
黑暗處的聲音，放肆笑著。
在這放蕩的笑聲中秦言的痛苦越來越大。他極力調動身體內的氣流保護著經脈和內府。
但是也熬不了多少時間。
怎麼辦？
他的大腦不斷飛轉，也想不到好的法子。
大火彌漫，上方的方震和歐澤天根本看不清楚下方發生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過了很久，秦言才又聽到德庫拉的聲音。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大火繼續焚燒著他的身體。
終於，秦言長籲了一口氣。
他的七彩氣流終於消耗殆盡。
肌膚在燃燒。
經脈，內府都在被焚燒。
要死了嗎？
不知為何，他的意識卻很清醒。往日的種種不斷地在眼前劃過。
當年的網吧避雨，電線杆倒掉，詭異的電流和光明席卷整個城市。
後來遇到謝行，教他氣道訣，又獲得各種神器。
一路走來仿佛是一場夢。
恍惚間意識脫離了肉體。
飄在空中，他看到了已經變成焦黑的身體，被束縛在地麵上，無法動彈。
意識繼續脫離。
在脫離到半空中的時候。
他恍如看到在他的身體內，出現了一團白光如同天空中的太陽，甚至比太陽還要耀眼。
那團白光發出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他的意識被快速地吸了回去。
從半空之中，吸入身體內。
他雙眼猛然一睜。
他感覺到，身體沒了痛苦，一切都是新生的，那團白色的光，並不是光，而是氣流。
七彩的氣流早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氣流。
這讓他內心狂喜。
七彩之後，便是白。
這仿佛是色彩學裏的定律一樣。
藍色的火焰，讓他沒有了感覺。沒了痛苦，
白色氣流湧現前身的時候，那些被燒掉的身體，快速恢複。
這便是氣道訣的最終層次，練虛合道——煉神還虛之後，會進一步發現世界的本質，改變自身，此時人體擺脫了身體的約束，可以以類似精神狀態存在。
有先哲認為，進入虛空境界的時候，如果有凝滯之心，依然沒有擺脫「有為」法度，應該進一步不凝滯，連虛空也一並忘記而沒有跡象，這樣才能最終與本真之大道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