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鐵蛋涼在一旁,暗自心急。莫不是這老頭一高興就把賞我的三十兩黃金給忘了吧,人都說人一旦上了年紀就特別容易忘卻。特別是把自家的錢往外掏,這種事。
二人談論半晌,李鶯兒發嗲也發夠了,撒嬌也撒完了,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踮起腳跟伏在李廣耳邊輕聲細語一番。
鐵蛋耳聰目明,自是聽得一清二楚,但此刻鐵蛋一是想著金子的事,二來正在琢磨李月清到底跟李廣是什麼關係,竟讓堂堂的護國大將軍如此厚愛他的小女兒。
“這等軍國大事,鶯兒怎能當著外人的麵說起?此等話隻能出自你口,入得我耳,豈能落入第三隻耳朵。你不知道這小子機靈的很………”李廣衝著李鶯兒眨眼道。
“那它呢?它也有兩隻耳朵哦………..”李鶯兒俏皮的指著懷裏的碧眼狼狐說道。
“有時候,狗兒勝過人心呐………”
鐵蛋今天的稱呼可以說是變了又變,一變再變。先是糧隊參軍,糧軍夥計,再是小子,黑臉小子,豎口小兒。現再被封了官職,不但沒有人祝賀稱呼自己,反而成了外人,最後還不如狗兒。欺人太甚!恥辱啊!
鐵蛋咬了咬牙,心道,還是不能走,這老頭賞我的金子還沒兌現呢。官字兩個口,上麵說了,到了下麵可能就沒了音信。自己已經受了這恥辱,不拿到金子誓不罷休。
不是鐵蛋貪財愛錢,而是想要家中親人花的心安,用的理智氣壯。軍隊裏發出來的一分一厘都是光榮正大的。三十兩金子,鐵蛋今年才十五六歲哪裏從見過這麼多錢?對於每月花銷幾兩銀子的張家屯的農家小院帶來怎樣的變化?當然,鐵蛋若是以此時自身的修為,偷搶豪奪,金山銀山也掙下了,但是這樣來的錢,能讓阿媽,小妹心安理得的花用嗎?
金銀錢財,人人愛之,但君子取之有道,用之心安。正是鐵蛋所想所為。
“噗哧”一聲,李鶯兒忍不住笑起來。“伯伯放心,此人雖有點外,但心思還不算壞………..這些話都是這個外人說與我聽的。”
“嘭”的一聲,李廣大怒道:“既然有良策策為什麼不馬上向本帥上奏,要你這等藏私之徒何用?罷了,看在鶯兒的麵子上,這次就不重罰你了。那三十兩賞金就當是你贖罪的罰金了,還有…下不為例,不然本帥定會重罰,軍棍伺候。”
鐵蛋見李廣黑著臉,衝著自己大發雷霆,不禁愣在當場。果然,這老頭想賴賬!豈有此理!我受了半天的窩囊氣,被你嚇也嚇了,罵也罵了,欺負也欺負了。到末了還想賴賬,不給錢,這還有天理嗎?
鐵蛋“霍”跳起來,上前走上兩步躬身說道:“老將軍處事誠信嚴明,末將佩服之至。”
李鶯兒一聽就傻眼了,心道,這下壞了。鐵蛋這小子吝嗇小氣,自己一時口快誤了他的三十兩金子。一兩銀子他都視若至寶,這是三十兩金子啊,他回去還不跟拚命才怪?李鶯兒眼睛急轉,湊到李廣跟前,嗲聲道:“李伯伯,鐵蛋有罪你也罰了,那鶯兒有功,可不能不賞啊?伯伯身為三軍統帥,要是賞罰不明可是要落人口舌的。不是鶯兒貪財,確實是為伯伯著想啊。”
“哈哈………好丫頭,你也想著伯伯的黃金呢。好,那三十兩黃金就賞了給你吧,你要繼續做好的你中郎將督查,將來獎賞更多,足夠給你置辦嫁妝的了。”李廣見鐵蛋黑著臉,蹙眉吃癟的摸樣,心裏說不出的痛快。能讓這小子吃虧受挫,我也挺不容易的。主意是你想的怎麼了,我還偏就拿來製你的罪。你小子桀驁不馴,滑不留手,是個大刺頭,若不殺殺你的性子,我還怎麼能籠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