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說過有投標案做到一半撂挑走人的嗎?原公司可能放人嗎?”
“當然不是要你立刻過來,競標結束後隨時恭候。”
“我要是不想去呢?”
“那……給我們競標方案也行。”
“什麼叫也行?”
“最起碼要有報價單。”
“你到底憑什麼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
“報價單給我,方嫣煙就可以留在方鐵軍的身邊。”
柯曉曦心裏咯噔一下:終於說到正題上了。不過他麵上依然鎮定,“又不是你的孩,這事兒你說了能算?”
吳啟帆笑笑,“要是說了不算,我就不會過來找你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跟方鐵軍的關係的?”
“這個你不需要了解。”
“你就那麼有把握你們能打贏官司?”
“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
柯曉曦皺起眉頭看著吳啟帆不說話,吳啟帆淡定地一口口品著茶,臉上始終掛著笑。
過了一會兒,柯曉曦端起自己麵前的茶一口幹了,“那就試試吧。我不會透漏給你任何有關競標方案的信息,包括報價。”
吳啟帆似乎早料到了柯曉曦的反應,他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好。有原則,我更喜歡你了。”
柯曉曦站了起來,“我想我們可聊的已經聊完了。”
“急什麼?我說了,聊的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特別的事。”
“我以為咱們聊得不好。”
“每個人對‘好’的定義都不一樣。”
“好吧。”柯曉曦又坐下了,“吳總請講,我洗耳恭聽。”
吳啟帆慢給兩人又倒上茶,“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當年方鐵軍和他的家裏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了那孩跟方家真的有血緣關係?是那個年代的人都比較單純嗎?可能吧,算一算,那個時候我跟我的前妻剛剛結婚,我當時還相信我會跟她相親相愛天長地久。現在想想也很好笑啊。”
柯曉曦看著吳啟帆眨了眨眼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啟帆繼續一口一口地品著茶,“你已經聽懂了。”
“你胡說!”柯曉曦再次站了起來。看上去很生氣,可是他自己心裏清楚:當初聽方鐵軍講起把嫣煙抱回家的經過,懷疑的念頭也曾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胡說?你覺得我有那個必要嗎?”
“那你……你憑什麼說那樣的話?!”
“憑什麼?”吳啟帆很誇張地做出個驚訝的表情,“憑孩的媽媽現在是我太太。是徐敏親口告訴我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想接近方鐵軍和方嫣煙不難吧?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還用我告訴你該怎麼做嗎?想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對於你來說再容易不過了。”
“嫣煙的親生父親是誰?”
“已經去世了。”
“……”
“也是你們家那邊的人。來北京之前陪徐敏回去找過,說是幾年前就不在人世了。當年徐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有老婆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嫣煙的存在。”
走出茶館,柯曉曦抬頭看天,天很藍,沒有雲彩,他眯起了眼睛:秋日裏最後的陽光在日漸寒冷的空氣中苦苦掙紮,光線炫目,溫度卻已經遠遠不夠。
我的親生父親又在哪裏呢?是不是跟嫣煙的父親一樣,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要是那樣……也挺好的……
收回視線低下頭,柯曉曦眼前變成了一塊塊紅藍相間的光斑在交替閃爍。光斑閃過,他看清地麵的同時也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