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逢深秋夜晚,天氣清冷。
月色如水,拉長了這個孤寂踉蹌行走的林凡身影,越顯淒婉蒼涼。瘦弱的身形,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仿似,皮包著肉骨,一陣大點的風都能把它吹倒。
一身粗布褂衫,早已破破爛不堪,足底一雙不知何種顏色的布鞋,前端都已經因為走的路太多而爛掉,一頭黑發淩亂而略顯枯黃,滿臉的汙垢下,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蒼白無力,可眼神,卻堅定異常,死死的盯著前麵的路,一個破棍子,支撐著他身體的重量,左右搖晃著踉蹌前進。
不知道走了多久,腦中眩暈感越來越強直到無法堅持,林凡混到倒在路旁。
恍惚間……
“小凡,慢點跑,小心摔倒。來到媽媽這裏來,看媽媽給你做的虎頭小鞋子,好看嗎?”陽光投過斑駁的樹葉。灑到美婦人布滿慈愛笑容的臉上,此刻正在拿著一雙虎頭小鞋,對著林凡輕輕晃動著。
林凡,不敢轉頭回身,怕自己會醒來,因為此種夢境畫麵,無數次的上演。每當他轉過身想要投入媽媽懷抱的那一刻,都是滿臉淚水的醒來。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假的。
“不能回頭……絕不能……讓我永遠活在夢裏吧!”少年心頭重複這句話。
林凡昏倒的臉頰,已經淚流滿麵,倔強的他,始終擺脫不了,命運的宿命,可這執拗倔強的抗爭,在命運麵前顯得渺小而蒼白。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快醒醒。”一個十二三歲少女嬌柔的聲音,從昏死林凡的耳邊響起,逐漸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試圖將林凡喚醒,邊叫林凡,邊時不時的望著身後的爺爺。
後麵的老人打著燈籠,正在一臉焦急的望向林凡。
老人名叫歐陽泰,是山裏的一個獵戶,以打獵為生。平日裏到鎮上,賣些山裏的野味,皮毛,草藥。老人並不懂辨別草藥,隻是鎮上藥房劉掌櫃給他一本配有藥材的圖畫,宜生長之地。隻是照著上邊的樣子去選而已。
老人的孫女歐陽雪兒,父母因被強人迫害,而跟隨爺爺在山裏生活,雖有溫暖,但也甚是心酸。隻是年幼的他,比同齡人經曆多,所以比較乖巧懂事。
“雪兒,別叫了,他是太餓了,昏倒了。來爺爺把它背回去,”說話間,老人顫顫巍巍的將小凡背起,而雪兒,拿著少年的破棍,打著燈籠前邊引路。
明月蕭蕭,清風瑟瑟,夜終究是短暫的。
窗外的暖陽,透過小木屋的窗戶,照射到躺在床上小凡的臉上,顯得安靜祥和。
睜開眼,打量著,小木屋,雖然不大,單也算布置幹淨整潔,牆上掛著不知名野獸的皮毛,和骨骼。顯得尤為紮眼,任你野獸活著時再為凶猛,還不是此刻掛在牆上,多增添一抹掛飾罷了。
小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