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蕭十七郎家。
“咳咳......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咳咳......”蕭十七郎的功課時間,蕭母坐著給蕭十七郎帶讀。而蕭十七郎根本沒多少心思在聽,右肘撐在桌麵上托著下巴,抬頭仰望窗外的明月。“燃天掌?聽這名字,該與胖神仙的掌法截然相反吧?一冰一火,屬性正好相反。都這時辰了,應該發作了吧?”
蕭母見兒子久久不念,以為他沒聽清楚,於是又念了一遍,蕭十七郎依然心不在焉。蕭母搖搖頭,又不忍心責備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十七郎,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啊?呃,沒事,沒有不舒服的,娘,剛剛念到哪裏了?”
蕭母覺得奇怪,從前蕭十七郎念書專心致誌從不走神,怎的今日一句詩念了這麼多次,都聽不進去?不過她旋即釋然,兒子白天操勞辛苦,尤其今天又編了樹藤做成的漁網,工作量之大,他一個九歲孩子,怎能不累?想到這,蕭母不禁眼中晶瑩閃動。
她心中一疼,放下書本,用手撫mo蕭十七郎的頭發,柔聲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十七郎你去休息吧。”
“不行,等下燃天掌的效力作用出現的時候我不能讓娘親看到,不能留在家裏,我必須出去,被娘發現就糟糕了。”蕭十七郎猛地立起,直接奪門而去,一下子沒入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個聲音:“娘你先睡吧,我有東西遺忘在某個地方了,我去取,很快回來。”
“這孩子,這麼黑出去不會有事吧?東西忘帶回家就不能第二天再拿嗎?
小狼整日與蕭十七郎拌在一塊,如影隨形,蕭十七郎一跑出它已條件反射般地跟上。
吹雲現月,皓月漸漸從雲端探出了頭。
“要盡量遠離母親,不能讓母親擔心了。”蕭十七郎繞樹穿林,一路飛奔,後麵的小狼緊追不舍。奔跑中,蕭十七郎的胸膛裏麵開始燥熱起來,就像喝了大量烈酒那麼燥熱。
“熱,熱啊,好熱啊......”蕭十七郎借著月光一麵跑一麵脫掉自己的衣服,隨手甩掉,他的胸膛有如火燒!他現在隻覺得熱,腳下被盤亙的樹根絆倒了也絲毫不覺得痛,立刻又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繼續狂奔,隻希望跑步的累能取代火燒的痛!
“啊~~~哪裏有水~~熱啊~~~”蕭十七郎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麼,盡自己的努力把聲音叫到最大,現在的他頭發蓬亂,赤裸著上身,竭力奔馳,狀若瘋狂。小狼邁開四肢緊追不舍,都隱約跟不上蕭十七郎的速度了。
狂奔中,一條溪流橫亙在前,水月幻晃,浮光躍金。蕭十七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大喜之下整個身體飛躍了起來撲進流水裏,激起了無數的水箭。
夜空之上,兩個人漂浮著,一紅發一綠發,皆麵露興奮之色,低首下望,尤其是那個紅發的,笑的時候皺紋全都擠在了一處,看他眼睛的時候,總感覺這個人不懷好意!
“這個將來要當狀元郎的小娃子還真是天真的很啊,以為跳進水裏就一切平安無事了嗎?他是絕對躲不過今晚十五分鍾的燒心之痛的,嘎嘎。”紅發隨風飄揚,二童仙之一的朱不爽不由地對蕭十七郎真正要來臨的痛苦有了幾分期待。
“嗷嗷~~~~”小狼追了上來,站在岸邊不住地嗷嗷叫,它此刻也是十分焦慮不安的。
“熱,好熱,我快被燒死了......誰來救救我?好想體驗今天早上被冰凍的感覺......”蕭十七郎就像溺了水一般,不住地拍打著水麵,這好似火燒之痛反倒讓他有些希望再次體驗被冰封掌打中的感覺。
“死了......我快死了......燒死了......”蕭十七郎胸火燎原,這種如遭火烤的痛楚由白天被朱不爽打中的胸膛處散發到全身各處,全身都通紅起來,他痛得幾乎要暈死,可意識偏偏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