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虞潔白無瑕的臉上在麵對中年婦女的指責甚至是蔑視的時候都表現的相當平靜。
可是在聽到男人低沉的戲謔聲時,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被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拉開的窗簾,窗簾後麵是一張熟悉到骨髓裏的俊美容顏。
蔣安虞雙手捂住了嘴唇,手指甚至還是哆哆嗦嗦的。
不止是臉,就是他的聲音,她都熟悉到了骨子裏。以至於剛才他一開口,她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他剛剛是不是...都聽到了。
蔣安虞的腦子一片混亂,她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她和她真的見麵了會是在何種情景下。
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一個令她...羞恥的方式。
紅潤的唇瓣一下子蒼白了許多,就連臉上的血色都消退了。
可見程崢的出現對她來說是一種巨大的衝擊!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時隔六年,他們早已都不再是當初的模樣了,或許變得並不是容貌,而是身份地位。
他早已褪去了當初的青澀,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這和在報紙上,電視上,甚至遠遠的看著他的時候不一樣,現在他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麵前,和她隻隔著一步的距離。
他的舉頭投足間盡是睥睨天下的霸氣,雖然他現在仍然是坐在那裏,可是蔣安虞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他俯視的人。
蔣安虞在看著他的同時,程崢又何嚐不在打量著她。
比起六年前,她變得更漂亮了,或者說,蔣安虞從來都是漂亮的,隻是現在,她變得更有女人味了。
水藍色的拖地長裙映襯著她的肌膚更加水嫩,每一處都像是水做的,臉頰上淡淡的粉紅使她又平添了些嫵媚性感。
原本及腰的黑色長發早已剪掉了,染著淺棕色的小卷發,隨意地盤在而後。
程崢的眼神太過刻骨犀利,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蔣安虞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低著頭,努力忽視頭頂那道熾熱的目光。
那樣的強烈的打量她實在受不了,更不要說那裏麵還有鄙夷諷刺。
她終於抬起頭來,嘴角硬扯了一絲笑容,想要和他平和的打聲招呼,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般。
可是嘴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口。
怎麼說呢!
嗨,好久不見!
然後好多年不見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可是這些話全然不適用於他們,他們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了。
她又有什麼資格和他說些話呢?
蔣安虞的腳尖動了動,做了一個特別慫的舉動,她要跑!
就在她要有所行動的時候,程崢早已觀察到了她的心思,沒給她這樣的機會,他伸手用力地一把把她扯了過來。
力道之大,沒有控製的意思。
蔣安虞一抽氣,胳膊都被他勒的青紫了,疼,咬牙切齒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