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熊侯的臉色異常赤紅,變得極為難看,自嘲地笑道:“原來閣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專門設下了這一道絕殺之局在等某家,先前倒是某家得意忘形了!”
墨生不置可否,看了一眼為首的一名蒙麵黑衣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如潮水般一湧而來的黑衣人,又如潮水般退去,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熊侯的麵色愈發鐵青,抓著長槍的手臂劇烈地顫抖著,羞憤地說道:“墨生,你是看不起某家嗎?以這絕大的優勢,你完全可以一舉殲滅我們,卻為何又做出這般姿態?”
一襲長衫在風中微微作響,墨生麵容溫和,目光深邃似海水,平靜地說道:“我想一個人試試!”
這聲音方落,周圍便再次陷入了一種頗為緊張的氣氛,安靜得異常,司空冰輕咬銀牙,眼中滿是驚駭,嘴唇微動,卻始終方開又合,應無缺重瞳中紫金二色宛如兩道氣流般升騰,雙手攥得極為嚴實,白淨的麵龐上帶著一絲興奮之色。
一陣清風吹拂,敲打在街道兩旁的芭蕉樹上,傳來“簌簌”的輕微響聲,在這寂靜的長亭大街上,尤為刺耳,熊侯眼中凶光畢露,嗤笑一聲,也不言語,直接提著手中長槍,向長衫男子飛掠而去,槍尖寒星點點,宛如一道銀色光華,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取頭顱下三分咽喉要地。
墨生麵色一凝,烈血出鞘,法決一捏,一股血氣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憑空出現,他不退反進,雙手緊握三尺魔刀,臉上浮現出一股凶悍之色,單憑肉體力量,狠狠地劈向槍身。
長槍在空中舞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原來的方向一偏,槍尖從一處死角直射而去,力道之大,角度之刁鑽,不可謂不迅猛,不可謂不歹毒,墨生四周黑霧籠罩,如流水一般蔓延全身,漸漸地形成了一件黑色的甲胃,比之上次又厚實了幾分。
熊侯目光中異色一閃即逝,長槍去勢不減,如一道流星般擊中了長衫男子的身體,槍尖直取胸口,剛刺入三分,便不得而進,黑霧流轉,瞬間又將凹陷修複,他倒提槍身,形如彎月,右腳在地麵上一踏,用力拔出槍尖,身形猛然倒退而回,一臉的駭然之色。
“衝鋒!”
熊侯大喝一聲,身後一百重甲騎兵悍然出動,戰氣衝天,好似一股黑色巨浪洶湧澎湃地撲向那一襲孤單的長衫,橫衝直撞,野蠻無比。
雙眸緊閉,腦海中劍之感悟翻滾跳躍,墨生身上隱隱有劍光破體而出,整個氣勢為之一變,劍氣縱橫,鋒利可當,兩道黑色小劍虛影從眼中迸射而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流光,向天虎重騎直射而去。
“轟轟轟!”
小劍虛影勢如破竹,片刻之間,五十重騎落馬、人亡。
這才聽到他口中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道:“劍六!”
屍首伏地,斷肢頭顱淩亂的滾落了滿地,鮮豔的血液流淌在地麵上,染紅了一大片青石古磚,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從遠處望便是一團血光,不免讓方才看熱鬧的行人旅客驚慌失措,作鳥獸散,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