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木質相框在牆上套著彩色的照片,幾乎都是穿著戲服的陸青衣,從四五歲的小朋友,變成如今的少年。
在那華美的裝飾之下,任誰也看不出這是個男生。
真是神奇。
顏透好奇的欣賞了好半天,讓Febe對這位陌生人滿腹懷疑,始終趴在桌角死死的瞪著他。
爺爺教訓了他們兩句便又回屋休息去了,時不時傳來隱約的咳嗽聲。
陪著保姆做飯的陸青衣很快出現:“來吃點東西,然後回學校。”
兩碗熱騰騰的麵條,幾盤五顏六色的小菜,讓沒吃晚飯的顏透趕快坐了下來。
可惜他筷子用的實在令人汗顏,折騰半天也沒夾到什麼。
正在細嚼慢咽的陸青衣淡淡的瞅了一眼,拿來個叉子後繼續沉默不語。
太安靜的家,太安靜的人。
顏透笑:“謝謝。”
陸青衣當然像是沒聽見。
也許是麵條的熱氣氤氳擋住了視線,他隨手就把大大的黑框眼鏡摘下來放在了旁邊。
清秀細致的五官,第一次不加防備的展現在了顏透麵前。
那對於男孩子來說過於柔和的線條,難怪能化身成戲劇中的古典美女。
造物主賦予他生命和性別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瘋了?
回去的時間地鐵裏正好沒什麼過客,空空蕩蕩的。
在旁邊無趣的坐了半天,顏透時不時的便偷看陸青衣幾眼,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便道:“我原來也有隻狗,叫馬克杯,是個哈士奇,我哥給我的。”
陸青衣終於抬起了眼眸。
顏透說:“養了四五年,結果我外婆去世後兩天,它就被一個開跑車的撞死了,全家都很傷心,所以我以後不想養狗了……平白有那麼多牽掛,最後還要失去它。”
陸青衣點了點頭,有點難過的樣子:“我是想,Febe和爺爺年紀都大了,他們都會離開。”
顏透發現自己簡直太不會安慰人了,氣氛真是越說越低落,於是鬼使神差的忽然拉住他的手。
陸青衣疑惑。
顏透又緊張的鬆開:“別不開心了,別回學校了,我帶你玩去。”
陸青衣說:“……你真是小孩子。”
“我又怎麼……喂,等等我。”顏透剛要爭執,正好趕上地鐵到站,趕快追在他後麵跟上道:“反正你很鬱悶,上自習隻會胡思亂想。”
陸青衣停住腳步,挺認真的看向他:“今天謝謝你。”
顏透大言不慚:“小事一件。”
“你昨晚就不在學校,今天又帶著同學跑出去,最近真是越來越隨便了,學校的規矩你都不放在眼裏是嗎?”
事實證明班主任可沒覺得他犯的錯是小事。
顏透暗歎自己倒黴被發現,臉上卻滿是笑意:“老師我再也不這樣了。”
“做班長就要有好的表率,自己想想自己的問題。”班主任沒辦法的瞪他。
顏透用力點頭,他常年忽悠外婆,對此早已架輕就熟。
“奧數要開始了,別放鬆自己,回去休息吧。”班主任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