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後的顏透心情忽然不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每天都以騷擾陸青衣為樂趣所在。
向來習慣獨處的陸青衣自然不勝其煩。
這天午飯時間他難得到餐廳要了兩份涼菜,正默默地吃著,顏透竟帶著女朋友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他的對麵,笑道:“真巧啊。”
陸青衣停住筷子,頭帶黑線的看著他。
“你怎麼就吃這些,能吃飽嗎?”女孩兒好奇的問道。
“他吃素的,你不懂。”顏透說。
女孩夾起盤子裏的排骨:“還是肉好吃。”
顏透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身上,隻是追問:“周末你做什麼,我們去泡溫泉。”
女孩子拉住他的胳膊說:“好啊,好啊。”
顏透道:“我又沒跟你說……”
“我吃飽了。”陸青衣站起身來,拿著手邊的雜誌便走。
顏透已經不知道遇見幾次閉門羹,隨即忍不住眯起漂亮的眼睛,準備使出沒有下限的殺手鐧來。
“你在幹什麼……”下了晚自習硬著頭皮磨蹭回來的陸青衣一進宿舍,便被裏麵亂七八糟的場景驚呆了。
顏透把所有東西都搬開,還破天荒的端著盆水打掃衛生。
他笑道:“我覺得有點髒,就擦一下。”
陸青衣不太愉悅的搬起自己的雜誌:“你擦你的就好,不要動我東西。”
“我可是完美主義,做事怎麼能做一半?”顏透端起水盆笑。
陸青衣尚未理他,抬眼又看到自己表演的照片被貼在牆上,氣得轉身道:“你到底幹什……”
“啊!”顏透似乎被嚇了一跳,猛地便把水盆扣在床麵,而後結巴:“這、這……都濕了。”
陸青衣被攪和的頭昏腦脹,忽然抬高聲音:“你快收拾好,我可不管。”
話畢,摔門離去。
事實上顏透收拾倒真的收拾好了,可他大晚上把床單被褥全部都晾了出去,隻剩下個濕噠噠的床板,和個軟綿綿的枕頭。
此時此刻,這家夥就抱著那枕頭站在陸青衣的床前說:“我沒地方睡了……”
陸青衣無力的用書蓋住臉,躺在那兒沒語言。
顏透抽走書道:“要不是你嚇到我,我也不會搞成這樣。”
“你不要倒打一耙好嗎?”陸青衣眼神鬱悶。
顏透笑著推他:“就湊活一晚上吧,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麼?”
陸青衣不想再跟他鬧,頹然轉身朝向牆壁,冷聲道:“關燈,閉嘴。”
顏透立刻照辦。
時間很快過了午夜。
漆黑的宿舍隻剩下空蕩蕩的月光,顏透無趣的仰身瞅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
陸青衣習慣性的又縮成一團,抱著枕頭身形寂寞。
想必他父親離開、母親自殺後,便找不到其他求得安慰的方法。
那樣慘淡的人生究竟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呢?
顏透想象片刻,覺得心下淒然。
不過這情緒顯然不符合他的本性,片刻之後,顏透又壞笑了下,故意輕輕的拽走陸青衣懷裏的抱枕。
失去依附的不適讓這少年蹙起清秀的眉頭。
顏透本以為陸青衣會醒來對自己生氣,不料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把手搭在顏透的身上,又漸漸舒緩了表情。
這下換成顏透手足無措了。
他好半天都一動也不敢動,最後小心翼翼的偷看,才確定陸青衣早已熟睡。
淡淡的氣息擴散在胸口,有種奇特的溫暖。
顏透大著膽子摟住他的背,陸青衣不自覺得便抱得更緊了。
心髒詭異的跳動。
陸青衣迷失在睡夢之中,忽然將修長的腿搭上他的身,顏透不曉得這是單純的無尾熊動作,還是曖昧的被勾引,隻是他頓時便有了男生尷尬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