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初雪姍姍來遲,所以當潔白的雪花靜靜的覆蓋雅禮的校園時,難免引起教室裏一陣興奮的議論。
顏透拿著網球拍正要和同學去運動,臨走時又不死心的騷擾:“你真的不打網球嗎?和我走吧。”
陸青衣收拾了點隨身的東西到包裏,搖頭:“我要去排練。”
顏透欲言又止,想他三番幾次警告自己不可以當眾有任何過格行為,隻好道:“好。”
緊接著露出笑來:“一會兒找你去吃晚飯。”
陸青衣點過頭,目送他和別的男生們說笑著出去,眼神裏無意間流出暖意。
——看來戀愛這件事並沒有多少恐怖,至少現在的自己比從前多出了許多開心和期待。
隻是殊不知,這發生在教室角落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卻不是那麼單純。
從小禮堂再出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身為藝術特長生每年都有無數的表演,若是拿不到幾個獎項簡直對不起爺爺把自己送進這麼昂貴的學校。
好在陸青衣已經習慣站在舞台上的生活,那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普通。
“人呢?”
他在禮堂外的露天走廊上給顏透發了條短信,然後便扶著欄杆瞅著夜色中的雪花走神。
正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了個陰陽怪氣的女聲:“喲。”
陸青衣回首,見是陌生的兩男兩女,不由皺眉想走。
誰知講話的女孩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帶著嘲弄罵了句:“怕什麼啊,虧心事做多了?”
陸青衣不願意和女生動粗,隻是打開她的胳膊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女生一把搶過他臉上的黑框眼鏡扔到地上踩碎,又侮辱性的拍他的臉:“你是不是演女人演得變態,就真以為自己是個女人?!”
這話實在是大出陸青衣的意料,因此不由得怔住。
“我警告你,離顏透遠一點。”女生氣勢洶洶的說道,清秀的臉上帶著不符的惡毒。
陸青衣冷冰冰的回答:“與你無關。”
女生早料到會這樣,朝著跟自己一起來的同學說:“給他點教訓。”
話音剛落,重重的拳頭就飛速襲來。
陸青衣條件反射的側開頭,卻沒躲過另外那男生的手,一下被推摔在積雪裏。
接下來狀況簡直可以用狼狽來形容。
陸青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誰也沒料到他那麼不服輸,硬是和兩個籃球隊的男生扭打成一團,手被按在粗糙的牆麵上劃過,血流的到處都是,染得積雪點點泛紅。
圍觀的女孩拽了拽鬧事的閨蜜的胳膊:“……算啦,出事了怎麼辦?”
那女生後退幾步,正不知怎麼辦才好時,放風的同學突然風風火火的跑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女生立刻害怕的抬高聲音:“走!”
卻說打網球打的忘了時間的顏透正急匆匆的朝小禮堂走著,忽看到前女友和幾個學生和自己打了個照麵,也沒往心裏去,隻是笑了下便上了樓。
結果小禮堂已經關了。
顏透茫然的四下尋找著,正準備打電話時,陸青衣忽然從角落裏走出來,淡聲道:“你又遲到。”
他的頭發有些濕,臉色也很蒼白。
顏透詫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