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夢中醒來的陸青衣隻有一個感覺,就是痛。
全身簡直像會隨時壞掉,更別提私密處的隱隱折磨。
他費勁的在大床上坐起來,拿過表才發現已經快上午十點——這完全是這輩子最淋漓盡致的懶覺。
“吃早餐吧。”顏透倒是神清氣爽,聽到動靜便笑著出現在臥室,還趴到床邊親了他一下。
陸青衣腦海中飄過昨晚的畫麵,心裏百感交集,故作鎮定卻紅了耳朵:“嗯……”
“先上點藥,不然會難受的。”顏透把大早晨剛跑出去買來的藥膏拿出來,討好似的眨眨眼睛。
事發突然,潤滑劑之類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準備,起床後再看到他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得意之餘也略感抱歉。
聞言陸青衣滿頭霧水:“什麼藥?”
顏透彎了眼睛。
陸青衣這才明白,窘迫的拿被子遮住白皙的身體:“不要。”
顏透說:“那你自己塗。”
“我不要。”陸青衣隻覺得丟臉死了,再講下去恐怕連頭都會埋起來。
顏透沒辦法,輕輕擁住他沒講話。
太擅長的甜言蜜語,一夜之間變得輕薄。
陸青衣小聲說:“好啦,我洗洗臉我們就出發。”
“我有件事對不起你。”顏透這才硬著頭皮坦誠:“昨天我特別好的一朋友從美國來,我答應去接她結果忘了……今天我得去找她。”
陸青衣愣了愣,想起兩人本約好去日本又取消的行程,低頭道:“好,那我先走了。”
“別這樣,我們一起去,我也想介紹你們認識。”顏透用懇求的眼神瞅著他。
陸青衣沉默幾秒,反問:“朋友?”
顏透點頭。
陸青衣勉強答應:“那吃了午飯我再離開吧。”
“我就知道你願意體諒我。”顏透高興的撲倒他,親了又親:“其實我不想出門,也不想讓你走,我們一直……”
“別講傻話。”陸青衣打斷他。
之所以能體諒,是因為愧疚沒法說。
去上海的事,真的不知該如何提起來才算得體。
再見到桂梓喬之前,陸青衣一直是漫不經心的態度。
可在咖啡店裏瞅見那個美的不真實的女孩子笑盈盈的走來,他才充滿危機的意識到顏透為什麼願意為她與自己毀約,為什麼如此在乎她的到來。
桂梓喬實在是……足以成為任何男人的夢中情人。
“好久不見,沒良心的混蛋。”她很自然的墊腳在顏透的臉上吻過,露著兩個漂亮的酒窩。
那裁剪簡約的連衣裙勾勒出的曼妙身形和長發的可愛曲線,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陸青衣頓時抽開被顏透緊握的手,麵露尷尬。
“對不起。”顏透語氣中的愧疚很真實。
“我坐了二十個小時的飛機又在機場等了一晚上,不是隨便三個字就能打發的。”桂梓喬還是露著笑,眼神卻略微顯得生氣。
“你要什麼補償都可以。”顏透保證,然後忽的擁住陸青衣的肩:“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桂梓喬頓了下,伸出修長的手道:“你好。”
陸青衣並沒有和她握手。
與顏透相處的舒適,忽然間變得如坐針氈起來。
桂梓喬並不在意,轉而問顏透:“你要帶我到哪裏玩?”
“青衣說要買東西,先陪他買東西吧。”顏透隱約感覺有點心虛。
“不用了……也沒什麼想買的……”陸青衣隻是想給彼此選個聖誕禮物做紀念,現在忽然多了個人,頓時非常別捏。
桂梓喬抱著手說:“哎呀,別這個樣子,顯得我很多餘。”
“不是的,歡迎你。”陸青衣平靜的回答。
最善言辭的顏透卻不知講什麼才不至於讓這兩位更不開心,逃避似的拿出錢包道:“我先買杯咖啡,您好,Venti
Latte。”
桂梓喬用明亮的眸子打量過陸青衣之後,便拿著手機轉移視線。
不屑的敵意。
陸青衣在感情方麵即便如白紙,也感覺的出來。
女孩子在逛街方麵總是極富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