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進化，衍生而來的，就是對自我的質疑與思考。他們到底從哪裏來？為什麼會被創造出來？這就是他們思考的核心。而在這種基礎之上，衍生出感情，也就不那麼稀奇了。”
蕭塵點點頭。
“這個，我們已經上報了。”蕭飛的表情不無感慨。他說道：“擁有智慧的電腦，從很早就有先例。但像神弈這樣，真真正正體現出人類感情的，還是頭一個。這或許是將來遊戲發展的主流，畢竟麵對一群冷冰冰的機器，是很難有認同感的。無論畫麵做得多好，多真實，也沒有感情這一項來得有說服力。”
他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楊明傑會留下這麼大一項發明。如果拋去他所犯下的錯誤，他的確算是最頂尖的科學者。隻可惜，他走錯了路。”
“走錯路？”蕭塵側目：“我聽你的意思，分明是很羨慕他啊！”
蕭飛猛咳嗽：“哪能啊！”
蕭塵收回目光，臉色卻已換成鄙夷。蕭飛看了他一眼，又把頭埋了下去。
“蕭塵，你的確是個危險人物。有你在，我才不敢踏上錯路，一錯再錯。”
他笑著說：“其實有一點，我一直瞞著你。我和楊明傑交談過，他的思路，我也有所認同。這的確是一項劃時代的發明，不僅可以造就出他那樣的人，也可以出現一個由此發家的商人。”
“可惜，我還是不敢。”說到這裏，他的微笑已經變成了苦笑。
你的確很可怕，可怕到我這輩子也不敢生起這個念頭。
他的嘴角漸漸上揚，洋溢著苦澀。
蕭塵笑了起來：“這又怎麼樣呢？”
不管怎麼說，終歸是結束了。敢與不敢，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看著蕭飛，蕭飛也看著他，兩人麵麵相覷，突然大笑出聲。
“行了，我這就下遊戲了。”蕭飛說。
“嗯。”蕭塵點點頭。
“遊戲公司的老板竟然不能在自家遊戲裏玩，這什麼破規矩啊！”蕭飛撓著頭走了。
再見，蕭塵；再見，神弈。
他的衣角隨風揚起，透露著釋然與瀟灑。
“小塵，該走了！”月心的聲音遠遠傳來。
“哦！”蕭塵應著，連忙跟上。
走？去哪？
他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總算不是孤獨一人，他有自己的家。
“你現在沒有神位，很麻煩啊！”蕭傑抱怨著：“總是讓月心帶著你怎麼行？幹脆我給你一個神位算了！”
月心嗬嗬輕笑，婉君卻叫了起來：“老爸你又吃醋！”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是創世神了，想要什麼沒有？”蕭傑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狂笑，伴隨著風聲，漸漸消逝在遠方。
“小塵，淩霜呢？”
“她？大概很快就會來吧？”
他望著天空，遠方的天際之上，雲朵慢慢飄散。
……
夜深了。淩霜坐在房子裏，撫摸著遊戲頭盔。
冰冷，粗糙，生硬。
之前的頭盔，已經被人沒收了。而淩父在知道事情始末後，更是大發脾氣，責令她這輩子都別想玩遊戲。
“跟小塵混？你腦子進水了吧？”淩父全然忘了以前他對蕭塵的評價有多好，各種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