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能不去見羅娜,他曾發過誓,為科學操勞一生的這顆疲憊的心,今後將永遠屬於小羅娜,羅娜永遠排在第一位,這是深藏心底的秘密。此時,突如其來的兩難,如何應對?
癱軟在轉椅上的史西斯博士,思緒回到了三個多月前……
5.相見華盛頓
那時,白宮說有安排,博士從北京飛往華盛頓。
華盛頓是美國首都,獨特之處在於它是專門為政府駐地建設的現代化大城市,是美國當之無愧的政治中心。華盛頓呈正方形,布局勻稱,建築雄偉壯觀。城市的中心地帶叫“摩爾”,在中心的四周,有美國政府部門和紀念碑、博物館、紀念堂等顯赫的建築300多處。那乳白色高大建築物,中部有突出的巨型圓穹頂,頂上塔尖直插雲霄,那是參眾兩院所在的國會大廈。沿賓夕法尼亞大街與國會大廈遙遙相對的是白宮,它與國會大廈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除了外牆都是白色以外,白宮的建築顯得低矮平庸。然而,低矮的白宮裏住著鼎鼎大名的美國總統。
史西斯博士怎麼都不會忘記,今年三月份回國在華盛頓述職的那段經曆。博士專程來等待總統召見,召見格外重要,而總統又格外繁忙,召見時間是隨機的,因此,博士在喬治·華盛頓大學講演,在國家科學院拜會,在五月花飯店食宿……所有的活動安排都不會離開這中心。時刻準備著——總統的召見。
這其間的一個上午,博士正在五月花飯店咖啡廳獨自喝咖啡。走過來一個女孩輕聲說,“我可以坐在這裏嗎?”博士看著這個滿臉帶稚氣的女孩點頭說,“請”。女孩坐下說,她對小行星特別著迷,是博士的粉絲,昨天聽了博士的講演很是激動。女孩說她半年來一直在圖書館查資料,通過計算證明,6227號小行星上含有50%的冰塊。博士聽了十分驚訝,那個行星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小行星。能研究出成分比例,說明她極有天分。當女孩談到自己是孤兒,還負責弟弟上學時,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博士的同情心和愛慕之心油然升起。中午請她一起吃飯,兩人談得十分投機。在博士心裏,女孩顯得格外可愛。分手時女孩請求說,“有機會,我想再次拜訪您,請不要拒絕”。博士微笑著說,“歡迎你”。
6.總統召見
第二天下午,總統召見了史西斯博士,先在藍廳拍照留念,隨後引入總統書房。總統開門見山地說:“確保秘書長一職是美國的核心利益。您的兩屆任職,為美國做出了貢獻,國家不會忘記。您的第三屆連任,必須全力以赴,不能出現半點差錯,必要時其他部門協手相助。另外,除仍抑製俄羅斯以外,還要堅決抑製中國的影響力。上次咱倆談妥的計劃進行的順利嗎?那個中國人怎麼樣?”博士告訴總統,“中國代表隻有一名,雖私交較深,他的中國心很重,不可能為美國服務,但支持我連任。從目前內圈和外圈來看,如不出現意外,我有把握連任。各方麵進展都十分順利。”總統強調,“關鍵之處,要考慮加雙保險。隨時把階段情況向我彙報。”博士認真保證說:“一定按總統的話執行!”
博士出白宮回飯店的途中,回想起兩屆16年的國外辛苦,總統僅以“國家不會忘記”算作獎勵,總統肯定比自己先屆滿,怎樣能做到不會忘記呢?沒有具體實在的承諾,不禁心中酸楚。
7.忘記的生日
回到飯店,看見昨天那個女孩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手中還提著一個圓盒子。博士說,“歡迎你,小姑娘。”博士把她請進房間。女孩打開盒子,把蛋糕擺在圓桌中央,這是一個精致的生日蛋糕。博士看著說,“這是幹什麼?”女孩望著博士認真地說,“忘了?今天是您的生日!”博士這才意識到,今天是自己66歲的生日。他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女孩笑眯眯地說,“這比確定小行星成分要簡單地多喔。您單身了多年,沒有人會想著您的生日。我說過,我是您的粉絲,實實在在徹底的粉絲。”
博士想起多年的孤獨生活,心中又是一陣酸楚。麵對眼前的情景,轉念一想,心中出現瞬間頓悟,爽快地說,“好!今天接受你這位可愛小朋友的祝賀。我去叫幾份菜和一些水果送到房間裏來。”女孩強調說,“一定得喝紅葡萄酒哦,要優質的!”博士興奮得過於放鬆了,順口說出了“一定按總統的話執行!”
這不算幽默也不算失言,剛才總統召見的緊張壓力,轉眼又變成意想不到的生日輕鬆,博士這種精神上坐過山車的狀態,即便喊上兩聲也屬正常。博士是個率真的人。
8.家庭的孤獨
史西斯博士,中等偏矮身材,白襯衣放在褲子裏,藍色領帶在微微鼓起的肚皮上晃動,精神很飽滿。一張生動的臉,花白短發顯得稀疏。聲音沙啞,卻十分響亮。眼睛有神,帶著威嚴。平時總是一種冷靜所思的樣子,因為胸中有學問,表情泰然自若。與人交談起來,總會讓你感到他非常和藹可親,而且親的很近。人們在私下都稱他為“親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