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本事就別光耍嘴皮子,來彈奏一遍我聽聽怎麼樣?敢不敢?”葉思穎冷笑著說道,她冷笑著準備看到陌生男子尷尬的表情,可惜陳楚凡卻讓她失望了。
“好啊!”陳楚凡興奮的回應到。此時的陳楚凡已經處在一種瘋魔的狀態之中。他一直衝動著想坐到這間教室裏的鋼琴前,親手彈奏這首曲子。這種衝動的感覺,就像是在沙漠中已經幹渴到就快發瘋的人,突然看到有人正在自己的身邊喝著一瓶冰鎮可樂般強烈。可是殘存的一點點理智讓他一直沒有付諸行動。畢竟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就擅自去動用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而陳楚凡的本性是努力做一個有禮貌的好青年。
可是現在的他整個腦子都是已經修改好了的這首曲子的完整旋律,他隻能通過不停的說話來延緩自己想要親自彈奏的衝動情緒,同時也是下意識的想通過言語間對女孩演奏的批判,讓對方主動要求自己給她演示,來獲取彈奏的機會。
其實即使女孩不主動讓他來彈奏,也許在下一秒陳楚凡的理智就會被衝動所鎮壓,暴力推開眼前的女孩,衝到鋼琴前開始演奏了。
現在既然女孩主動邀請了,陳楚凡當然更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衝著鋼琴奔去。
葉思穎跟著陳楚凡來到了鋼琴邊,看著陌生男人裝模作樣的坐在了鋼琴前。男人那一臉神聖的樣子,讓葉思穎覺得分外不爽!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葉思穎暗暗想著。
而此時的陳楚凡已經將雙手觸碰到了鋼琴的鍵盤之上。因為陳楚凡此前從未接觸過鋼琴的鍵盤,指間傳來的那抹冰涼對於他的身體來說,非常陌生,但是同時他的腦海裏卻似乎對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就好像他曾經千萬次的在這種樂器前演奏過一樣。這種矛盾的感覺讓陳楚凡手放在鋼琴的鍵盤上,並沒有立刻開始演奏。
葉思穎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冷笑。她從男人指頭碰觸鍵盤時那生疏的動作,就已經可以肯定這個陌生的男人根本不懂鋼琴。甚至可能從未接觸過鋼琴。一個基本指法都不懂的鋼琴大師?葉思穎已經在腦海中構想著等下該如何嘲諷這個不知羞恥的男人。
而當葉思穎從男生生疏的動作轉而到注意男生的雙手時,她出離憤怒了。因為陳楚凡從醫院回到寢室後,就被老肖叫走,所以連手都沒來得及洗一個,指甲間竟然還有些在南湖中觸碰到的黑垢在上麵。想到自己每日彈奏的鋼琴,被如此一雙沾滿汙垢雙手接觸,葉思穎已經完全無法壓抑自己憤怒的情緒,正準備高聲讓陳楚凡趕緊滾蛋的時候,陳楚凡的雙手動了。
一串飄渺的流星聲似乎從天際外傳來,劃過了葉思穎的耳際,那種悠遠而深邃的感覺,讓葉思穎幾乎瞬間就忘掉了自己的憤怒。她隻想拚命的抬起頭,去尋找那抹流星的痕跡,可惜的是,流星卻伴隨著漸緩的音樂聲,消失了。最後一個滑音還在漸漸從耳畔遠去,一陣舒緩旋律卻又開始環繞在耳畔,此時的葉思穎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她感覺自己似乎獨自站在一片無人的曠野中,孤獨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陣微風吹來,將自己的長發揚起,讓她忍不住想要隨風輕舞。
輕輕的伸出雙手,用一個捧住月光的動作起頭,她開始伴著輕風,在星空下舞動起來,隨著逐漸急促的音樂聲,她也開始加快了自己的舞步,突然她感覺到在飄渺的音樂聲中,她漸漸的漂浮起來,離開了地麵的束縛,在這個完美的星空下,她感覺到了一種自由,一種歡快,一種輕鬆,這時,什麼節奏,什麼動作,都被她拋諸腦後,她隻是用自己最自然而又最優美的姿勢隨意的輕舞著。這種感覺帶給她說不出的喜悅與激動。
終於在最為歡快的時刻,她覺得她似乎離開了地球,來到了宇宙之中。身邊都是閃耀的星星陪伴著她一起嬉戲、舞動,讓她不再感覺孤單,滿心歡喜。
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消逝,葉思穎卻仍未睜開雙眼,她仍舊沉浸在那種歡快的感覺之中,舍不得離開。
而此時的陳楚凡則完全清醒過來。當他將一曲彈奏完的時候,他才發現在自己竟然坐在學校音樂教室的鋼琴旁邊。
陳楚凡大一時選修過音樂鑒賞,所以他曾來過這間教室。但是他卻完全不記得自己這次是如何走進來,又坐在鋼琴邊的。他模糊記得自己似乎剛剛在彈奏過一曲。可是自己從沒有學過如何彈奏鋼琴啊?難道自己白天都能做夢?都能夢遊?而且夢遊的時候還能彈鋼琴?
其實陳楚凡還不知道,他因為剛被外星的音樂基因注入,還沒有完全消化。所以當體內的音樂基因感受到足以吸引它們的旋律時,它們就會不由自主的掌控陳楚凡的大腦,然後借用陳楚凡的身體,完成他們的願望。而當它們達成了自己的訴求後,又會主動讓出對陳楚凡大腦的掌控權,靜靜的等待著宿主將它們完全同化。
而當它們占據了宿主大腦完成訴求過程,是以音樂的思維主導著,而陳楚凡本身的思維,不過是旁觀,所以當音樂基因退出對宿主的大腦掌控時,宿主會產生一種猶如夢境般的感覺,也就是隱約中會有些印象,但是自己都不敢確認發生的一切的是否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