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世外桃源的代價是巨大的,有那麼一群人為了後代能看到明天更美的太陽不惜犧牲一切,他們用幾千年進行了一次自有華夏文明就開始的長征。苗族自古就被稱作蠻夷,野蠻落後是他們的代名詞。他們不是遊牧民族卻不得進行一次有一次的大遷移。時至今日他們的主體聚集在中國的南方,但整個亞洲多半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不知有多少苗族支係在遷移中沒落、同化。從太陽落坡的地方尋找故鄉,用血淚養育古歌和神話。他們是一個不斷被驅趕和消滅的民族,為了生存他們和強大的外族殊死抵抗,幾千年一次次的失敗他們都沒有屈服過,用鮮血延續後代。戰爭打的是錢,苗族發展落後還要維持著頻繁的戰爭,這是對這個民族發展的一種殘酷限製,每逢天災地禍更是時時有滅族的危險。在清朝初期一種職業在苗族發展形勢中應運而生,那是苗族成立一個專門盜墓來維持戰爭需要的組織。這個組織的名稱叫“巴達”巴達是以八代(銅仁鬆桃地區苗語,漢語意思是巫師)組成,人員在一二十人左右,巴達盜墓是以他們自己獨特的巫術倒鬥,他們的行蹤向來詭秘就和他們的巫術一樣。巴達等級明確分別有巫主、大巫、長老、巫師。盜墓的時候規定十分嚴格衣著必須為紅黑相間法衣,臉上要帶著鬼譜麵具,在墓裏隻能說密語不能叫人名字,頭上必須插一根稻草等等。每個八代都配有一枚用黃牛左眼煉化叫蓋尼的法器,這是他們的護身符能避鬼驅邪據說帶上這東西去倒鬥什麼粽子黑凶白凶都不用怕。八代的法器很多這件單提出來先說是因為這不僅護身符更是他們的銘牌。不佩戴蓋尼就算你是巴達首領也是不能參加行動。巴達以巫術倒鬥源源不斷的為苗民提供資源,大大加強了苗民的戰鬥力,促成了苗民反抗的最頻繁時期,從清初到清末從未間斷有道是“十年一小反,三十年一大反。”到了今天苗族已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早已和昔日殘酷的戰爭告別,但是由八代組成的盜墓組織巴達因為利益關係而傳承了下來,民國前夕這個組織解散融入南方的盜墓派係,由集體利益演變成了個人利益。我和我的兄弟石輝誌就是當代最後兩個八代。我叫石信貴州鬆桃人,從小我就失去了父母連一麵都沒見過。對於他們我知之甚少,僅知道的一點都是村裏的長輩告訴我的,事關我的身世也是一種懷念下麵我就簡單的說一下。鬆桃是貴州的一個小縣城雖然販賣槍支在中國是數一數二的有名,但正經的人對那裏肯定就不知道了。鳳凰古城大家總是知道的,鬆桃是鳳凰邊上的一個苗族自治縣,處於重慶、湖南、貴州的交界有黔東門戶之稱。離鳳凰隻有一河之隔可遠沒有像鳳凰那樣聲名遠播,雖然也有寨英古鎮、苗王城、雲落屯、響水洞、大路風雨橋、潛龍洞和不論嚴寒酷暑都氣候宜人的冷家壩等適合旅遊觀光的好地方。但鬆桃還是名不見經傳鮮有人知。這些年在搞開發人民的生活改善不少,可就算是改善不少也離不了一個窮字。現在窮我剛出生那時候更窮,窮的拿人當豬養就差過年不是殺人做臘肉。我家在那個艱苦的年代還算富裕,這一切得益於我阿爸要不我家也免不了也要和同村的人比挖野菜挖的多做富裕的談資。我阿爸是國家考古隊的,吃國家拿國家不時還能自己撈點油水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是吃穿不愁。我們那裏是苗族聚集區那時和外麵的交流還不暢通很少得知外麵的東西,考古這個東西那些老人們聽都沒聽說過,可看見我阿爸一個人考古就養活了我們一家都覺得稀奇,一時成了我們那裏的熱議話題。趕著沒事做的時候就三五成群的圍到我家院壩裏聽我阿公解密考古,阿媽見人來就會做上那時逢年過節才吃的上的白米飯。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我們家那時候很幸福,可我是一個和幸福無緣的人,本來還其樂融融的我家結果才有了我都還沒出生就開始不幸了。我還在阿媽的肚子裏悄悄的發育連阿媽都還沒有察覺,這時阿爸接到了上級的通知說有重要發現叫他趕快回隊。我阿爸這一走我家的幸福也跟著走了,這一走就不回頭。阿媽在倆個月後發現自己懷上我了,大喜之下的她馬上就給阿爸寫信報喜。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阿媽還是沒有等到阿爸的回信,往常阿爸出門久一點就是家裏不給他寫信他也會寫信給家裏。何況這次還是邊關捷報,阿媽開始不安起來,又是倆個月過去了,阿媽期間又寄了五封信,可還是一點回音都沒有。從那時候起阿媽每天都會早早起來爬到村口的山坡上看著通往外麵的那條泥巴路,直到太陽落山才不舍的離開。無論刮風下雨那裏總有她的身影,遠遠看去她就像是小山坡的一部分。一切的不幸從一九七九年五月二十號開始,那一天阿媽跟往常一樣守望在小山上。正午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阿媽看見一個人從村外進來,這人穿著那時城市裏流行的衣服和這邊的不一樣阿媽以為是阿爸回來了,激動的邁開腳就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下山坡,來到路上一看那人不是阿爸想起這些天的無賴忍不住留下一行清淚。正轉身要離開時,那人追了上來問阿媽吉納村石德文家怎麼走。阿媽聽來人問的是自己家就對來人說她就是石德文的老婆找自己家有什麼事。來人看了看阿媽的大肚子才說道我是去你家送信的,阿媽見他是送信的就說要看信,來人吞吞吐吐的說還有一些東西要送到家裏等到家在看。阿媽一路把那人領到家裏,阿公正在堂屋坐著見阿媽帶了個人來,打量了一眼叫他落座。然後命令阿媽去做飯,來人什麼都還沒說先是流了一把淚說自己是阿爸的同事後掏出一封信給阿公。阿公心中頓生一種不詳的感覺,撕開信封看到是張死亡通知書和一封安慰信另外還有一筆撫恤金。阿公看完死亡通知書一把撕爛拽在手裏一下老淚橫流。來人本還想說些什麼節哀隨便看是安慰的話,想說說不出口也不說了,對著阿公拜了一拜出門走了。阿公緊握著死亡通知書牙齒緊咬著突然一下站不穩倒在地上,阿媽阿婆聽到動靜後趕忙出來,阿媽問阿公怎麼了阿公本想瞞著的。卻被眼疾手快的阿媽看見了他手中捏這的死亡通知書,阿媽搶了過來還沒看完就頭暈眼花站不穩往後倒去,還好阿公反應的快把她扶住。一家人得知了阿爸的死訊個個眼淚都跟決了提一樣奔出眼睛,一時一家人哭做一團,誰也不想勸誰誰也勸不住誰。那天一家人整整哭了一天到午夜哭聲才漸漸小去,阿婆現在眼睛不好就是那時候落下的毛病。一切來的太突然,死亡通知書上說阿爸在一次勘察工作中失蹤,搜救人員找了幾個月才找到遺體可遺體已經損壞不能運回。再之後就是一些安慰的屁話和阿爸和工作隊友的一張集體照片。第二天通知了親戚朋友請了先生(做法事的人)吹吹打打的安葬了阿爸,那天一切從間傍晚就在村外的那個小山坡上埋了一件阿爸的衣服做了個衣冠塚。(在我們那裏非正常死亡稱為壞死,儀式不能隆重。)安葬阿爸之後阿媽因為壓力太大精神崩潰成了瘋子,想想也是天天盼夜夜盼阿爸回來告訴他懷孕的喜事,不想盼回來的竟是一張死亡通知書,凡是有感情的夫妻誰扛得住這樣的打擊。阿媽患病之後禍事不斷直至家破人亡,阿媽患病之後經常離家出走,一出門就是十天半月的找不到人,家人每每都要興師動眾的去尋找,後來不得已把她鎖在了屋裏。之後幾個月阿媽倒是老老實實的沒做什麼亂也沒在發病,還幫阿婆做起了家務。二老看她已經好了覺得老是把她關在家裏不好,自己也是於心不忍。於是就把阿媽放了出來。好景不長災禍就來了,阿媽給當時無聊的人表演了一出火燒連雲。當時阿媽正在燒火做飯,突然的就發起病來失火燒了房子,那時的房子是茅草屋一著起火就不得了,霎時火光衝天從廚房到正房燒成一片老遠就能看見。當時阿公阿婆正在地理做農活看見自己家的方向冒出那麼大的火光心知不好,二老放下手裏的活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裏跑。回到家一看見屋子已經燒的一塌糊塗頓時就傻眼了,想救火是來不及了這房子沒救了,阿公隻好叫阿婆去叫大伯來滅火。阿婆前腳剛走阿公就聽見裏麵傳來呼救聲,阿公一看阿媽還在火屋裏麵當下就衝了進去。兩分鍾後阿公踉踉蹌蹌的拖著阿媽出來,盡管進去的時間很短可阿公還是被大火燒的體無完膚,頭發眉毛都沒了,身上還帶著火星叫人不敢相信的是阿媽竟然毫發無損。阿公在火災中傷的太重,在床上躺了沒幾天就撒手人寰。阿媽這一病之後也再沒有好起來,麵對這天災慘禍阿婆無力在支撐這個家搬到了大伯家去住,搬到大伯家之後家人怕阿媽繼續作亂安全起見把她關到了地窖裏。一九八零年二月十號我的生日,就是在這天阿媽不知挖通地窖逃了出去,等家人來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了,大家知道阿媽已經快臨盆一點不敢大意,叫上全村老小村裏村外的找起來,可是從早上一直找到晚上也沒有找到。到了晚上八九點眾人也還沒有停下來,大家聚到了大伯家的院壩裏商量尋找辦法,正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隻聽見從村後傳來一陣尖細的嬰兒聲,大家看了看自家的孩子都在都覺得奇怪。大伯想到了什麼,點名叫了幾個人就往聲源趕去。聲音的來源是村後的峭壁,我們村依山而建正麵是村子後麵就是懸崖,這懸崖也不是一般的懸崖,那裏是我們苗族的洞葬和懸棺墓地,傳說那裏埋葬有一位苗族的先祖我們村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這片墓地。村後是我們村的禁地沒有得到族長和長老的一致允許是不能上去的,我大伯能帶人進去因為他就是當時的族長,跟他去的就是我們村的長老。大伯帶人到了山頂就看見下方的一個山洞裏阿媽正在裏麵,大伯趕緊帶人下懸崖從崖上爬過去,大伯等人正爬到一半的時候阿媽發現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阿媽見他們過來竟起身走到洞口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懸崖下麵就是踹急的虎渡口大河,這段河域下麵旋窩多的數不清最大的有房屋那麼大,在這裏落水的東西從來就沒再出現過就是魚都活不了。隻見阿媽掉下去冒了幾下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大伯就是想救人也不知從何下手。大伯來到了洞穴看見了我,我尖銳的哭聲和猶如鬼叫般呼嘯而過的風聲刺激著大伯的神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