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位於燕京正陽門外。過去這裏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奇人異士更是多不勝數。清末民初這裏十分盛行相麵算卦,在那個中國最為黑暗動蕩的年代,下級人民都盼望著能夠平安度日,閑暇時分,誰都願意讓大師指點一番,好在這亂世裏能夠無病無災,安穩度日。
不過現如今相麵算卦早已不勝往昔,在這個科學飛速發展的年代,這種相麵算卦在普通人眼中不過是迷信,而那些打著神算招牌,帶著黑色老式墨鏡的人多半都是江湖騙子。
“哪位是胡鳳芝?”大門打開,一位年輕人麵帶微笑,聲音溫和地問道。
“是我,是我!”等候在門口的中年婦女十分興奮地道:“小先生好,哎呀,終於到我了!”
“跟我來吧,家師在大廳等你!”年輕人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走在前麵。
大廳裏,一個留著長長的山羊胡子的老者正低著頭來回踱步,不時地停下來思索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難題。
“劉半仙——”胡鳳芝看到老者,趕緊快步走上前,大聲喊道:“終於見著您了,真是太好了!”
老者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眉頭皺了起來,眉間晦氣半尺,必定青年喪子。
“半仙,您給支支招吧!”
“請講!”劉半仙回過神來,眯著眼道。
“我兒子這幾年總是很不順利,前些日子聽說了您的大名,我就冒昧前來,希望您給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嗯——”劉半仙沉吟了一下,道:“說說你兒子生辰八字——有毛發之類也可以!”
“我帶了頭發來,是上次偷偷拔下的!”胡鳳芝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手帕,這手帕仔細地包做一團,看上去倒像是藏著什麼十分寶貝的東西。
劉半仙打開手帕,用兩根手指撚著頭發,口中念念有詞,這頭發瞬間化成一團火焰。胡鳳芝一看,心中暗道,半仙不愧是半仙,這一手可比以前自己見過的那些所謂的高手厲害太多了。
“奇怪,奇怪!”劉半仙微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一臉驚異,自言自語道:“明明,應該是個死人,卻又生機旺盛,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半仙,您算出來了嗎?”胡鳳芝急切地問道。
“你先別著急,你兒子是大富大貴之人,可是老夫還有許多不明之處,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劉半仙嚴肅地說道。
“半仙你隻管問!”胡鳳芝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兒子少年諸事不順,十二歲離出家門,是也不是?”劉半仙問道。
“是是,是這樣的!”胡鳳芝心中對這位劉半仙的欽佩又多了一分,點頭道:“半仙算的可真是太準了!”
“你兒子本來是早夭的命相,就在今年五月二十五,應當遭遇大劫,危及性命。”劉半仙有些不太確定道:“但是他卻挺過了這次劫難,而且生機越來越旺盛……是不是有哪位貴人相助,給他逆天改命?”
“嗨,我們孤兒寡母的,哪兒有什麼貴人相助!”胡鳳芝一臉肯定地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劉半仙抬起頭望著虛空,又一次踱起步來,“奇怪奇怪……”
好一會兒才悠悠說道:“大嫂,不知您兒子現在身在何處?”
傍晚時分,教官吹響了結束訓練的哨子,辛苦了一天的新生們頓時放鬆下來,一個個盤著腿坐到了地上,水泥地麵接受了一天太陽光的洗禮,此時正騰騰地冒著熱氣,可是疲累的身體也已顧不得太多了。
孫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本時尚雜誌,撕下一半墊在地上,另一半給了趙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