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狗急跳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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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巡邏隊的流氓打著“創建健康、和諧、清潔城池”的旗號要對我們這些流浪在城裏各個角落的乞丐進行一次驅逐行動。他們的目標是將城裏乞丐一律驅逐出城。上邊還給下了命令說“如有不服從者,暴力製之”。

於是,這幫流氓整天拉個橫幅寫著“乞丐與狗,不得入城”遊街,見乞丐就打,也不管服不服了,一律“暴力製之”。百姓紛紛側目,心說你們打乞丐可以,狗招你惹你了?由此可見乞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還不如狗呢。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更何況這幫流氓本來下手就沒輕沒重的,照這樣折騰了幾天,終於被他們弄死了一個。不過弄死誰不行,偏偏弄死了“李二爺”,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李二爺”算是半路出家的乞丐,他沒做乞丐之前是個江湖野郎中,跟他大哥一起四處看病,路過春元城時候給一個大戶人家兒媳婦看病,本來那大戶人家公子不育是眾所周知的,可是李大爺非說少奶奶是喜脈。這下把自己害了,有錢人家本來就是非多,李大爺自己知道但別說出來不就得了,這下倒好,當天夜裏就被人家用毒酒害死了。這也是多虧二爺不喝酒才逃過一劫。二爺東躲西藏準備掩人耳目逃出城外,但是太緊張結果剛好被守城老兵看到,非要留他下來給看看多年不愈的老寒腿,看著看著,大戶人家就追來了。二爺一看跑不了了,當機立斷咬舌自盡,不過不得要領,人沒死,自己卻成了啞巴。大戶一看他都啞巴了,看來自家事情不會被說出去了。於是就一定要留二爺在城裏不能放他跑了,但是也不能再行醫了。李二爺就會點醫術,不讓行醫又沒了舌頭。所以,他就成了乞丐。最有身份的乞丐。

李二爺要麵子,自己不想拉下臉去伸手要飯,於是整天呆在小破屋裏麵。後來實在餓暈過去了,剛巧那天我哥從垃圾桶裏撿回被打的半死的我,從這裏路過歇歇腳,看到這老頭餓的不行了。於是我哥把那天多要來的準備做晚餐的饅頭喂給了他。他對我哥是感恩戴德,我哥要背我走的時候李二爺非拉著我,不讓走。我哥回頭怒吼:“你餓瘋了?這我弟弟,不能給你吃”。我哥以為這李二爺真到了見啥都吃的地步了。誰知李二爺站起啦開始在我身上按按這按按那的,我哥一看這架勢是要醫病啊,就把我放好讓他幫忙看看。李二爺雖說是個野郎中,不過傷筋斷骨這種常見的病還是可以醫治的,於是我哥便把我留在他那裏了,我哥負責出去要三個人的飯,老李負責治我,我負責躺著。這樣過了三個月,我的病好了,我哥怕我們哥倆一走,老頭沒人給他飯了,所以跟城裏大大小小的乞丐說小破屋有個活神仙,以後有什麼大病小災的,覺得難受還不想死就去找他,別忘了帶幾個饅頭。從此之後,二爺在乞丐圈裏一下就火了,起初肯定是門庭若市,乞丐生命力雖然旺盛,可是小病小災的根本不間斷。後來城裏的乞丐大病死的死,治的治,李二爺的收入也都控製穩定了,儲備不少饅頭都黴了。不過每天仍然有老顧客回頭客給送饅頭,更有虔誠的把老李奉若神靈,每月初一十五都來小破屋門口擺點撿來的雞雜啊臘肉什麼的,老李的生活可算是春元城乞丐裏麵頂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