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太空運輸機本就是用來與地麵進行物資交換的,一般每一次航行完畢都需要補充燃料。陸瑩看著油量表上飛速跳動的數字,搖了搖頭,對貨倉裏廣播道:“我們要盡快找地方降落,油不夠了。”
夏剛大聲回複到:“沒關係!降落吧。貨艙裏我們放著兩輛‘白虎’的多用卡車呢。”
臨近朱雀墜毀點500公裏的小鎮在這個小雨淋漓的傍晚迎來特殊的訪客。一架體型超過六七座民宅的運輸機,借著狹窄的鄉鎮公路準備迫降。巨大的減速傘從尾部展開,像一朵五彩的蘑菇,給這灰蒙蒙的天氣平添了幾分生機。
陸瑩使盡渾身解數還是沒能保住起落架,飛機狗啃屎般撅著屁股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衝進了臨街的院子裏。
佟楊一直沒有轉醒,夏剛不禁擔心起來。院長仔細檢查了一下,無奈搖搖頭,說:“沒有設備,沒辦法進一步檢查,也不知道這邊有沒有醫院。目前來看可能有些腦震蕩。應該無大礙。”
夏剛煩躁地抓抓腦袋,突然想到佟楊曾經說到可樂的師父能用念力診療,於是滿懷希望地向依在角落的可樂望去。誰知他早就眯著了,睡夢中臉上是甜甜的微笑。甚至連剛才的迫降都沒有吵醒他。夏剛無奈地揮揮手,沒有去叫。
夏剛看著懷中佟楊還略帶青澀的臉龐,柔順的頭發淩亂地鋪在額頭,英氣的眉毛此刻微微蹙著,像是有什麼煩心事,柔嫩的嘴唇有幾分蒼白。想到這幾天懷中少年麵臨的一次次戰鬥,夏剛眼內充滿溫情。寬大的手掌輕輕撥去佟楊擋住額頭的黑發,心想:要是一切能回到從前,兩人哪怕是就這樣守在一起,該是多幸福啊。
遊一泓看到這一幕,腦中總有個奇怪的念頭揮之不去,好像是忘記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那件事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緊。院長輕輕給夏剛打了個招呼,借口找醫院,離開了。陸瑩在駕駛艙,看著顯示器裏一直守護著佟楊的夏剛,眼神中情緒複雜。她並非看不出這兩人的微妙關係。心煩意亂的她,隻得關閉了監視器,從座椅旁邊的抽屜裏翻出條口香糖無聊地嚼著。
夏剛拉開卡車門,把佟楊放到了舒服的床上。放下時,少年的皮膚在自己手臂、肩膀上滑過,氣息吹拂到自己胸口。一股衝動湧上夏剛的心頭——真想吻上去。夏剛驚訝於自己的手早就不知不覺撫上了佟楊的臉頰。呼氣變得粗重起來,夏剛全身躁動而火熱。讓他原本古銅色的皮膚泛起了一層潮紅。
“就偷偷吻一下,就一下。”夏剛心內反複給自己鼓著勁兒,然後將一張俊臉湊上前去。佟楊的呼氣吹在唇上,讓他心裏癢癢的。就在即將接觸的一刻,佟楊突然睜開眼睛。夏剛臉色一下變得刷白,慌張地想要跳開,誰知頭卻撞在床頭的吊櫃。夏剛緊咬著牙關也不敢哼哼出聲,用老鼠見到貓的表情瞅著佟楊。
佟楊看到他這幅摸樣,不禁咬著下嘴唇捂著肚子笑翻在床上。看著想上前解釋的夏剛,佟楊一把拉住他粗壯的手腕,拽到床前,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脖子,吻了上去。
夏剛擎在半空的另一隻手,無所適從地僵在那,不知道是推開還是擁抱。
見夏剛沒有抗拒的意思,佟楊幹脆揪著他的領口順勢躺倒床上。夏剛高大的身體像座山一般壓了下來,佟楊不禁輕哼了一聲。
後知後覺的夏剛這才發現身下人是承受不住這重量的,尷尬地支身要起來。
咣——一聲悶響,頭又一次撞到了吊櫃。
佟楊看著傻乎乎揉腦袋的夏剛,腦子裏瞬間失去了全部的理智。雙臂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瘋狂地吻起來。佟楊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挑逗有多“危險”,一隻猛虎因此獸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