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住了我的腳,讓我狠狠地摔倒在地。
好痛,好痛,為什麼呀,為什麼總是欺負我。我突然覺得很委屈,我看著那個絆倒我的東西——那是我平時用來整理花草的小鏟子。
對了,對了,我還有我最喜歡的鮮花。這樣想著,我努力的向花壇望去。
過來吧,過來吧,過來吧~
好美,我看著這些我細心嗬護過的花花草草,那些百合,那些薔薇。總覺得它們在呼喚著我。
我想過去看看,哪怕看一眼也好。我這樣走過去,腦海中那個危險的信號越來越強烈,但是我不想管它,我隻是想看一眼我的薔薇,我的百合,我的花。
“布琪,快跑!快跑!!”
“你這個野種!雜種!你別攔著我,再攔著我,我連你一起殺掉!”
我的耳邊傳來了母親的哭喊和父親的怒吼。但我總覺得,總覺得他們是在攔住我,他們好像不想我去看那個花壇。
可是我想去看一眼啊,對不起,爸爸媽媽,我隻看一眼,看一眼就不看了。我這樣想著,看著那個花壇,奮力的刨了起來。
我不是想看花嗎,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將那些花扔在一邊,手卻不停的將泥土挖開。
終於,我看到了一截鐵鏈,鐵鏈的末端是異常鋒利的巨大彎鉤。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我握著鐵鏈,那上麵熟悉的冰冷觸感...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轉過頭,看著仿佛陷入時間停頓的兩人,開心的笑著,“你們想限製我?真是調皮的大人啊。”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呢...”父親和母親的身體閃動著,周圍的一切如同扔進火中的拚圖,一塊一塊的融化著。而那個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聲音發出一聲歎息,這樣問著我。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呢?隻要老老實實承認,然後按照世界的軌跡走下去,這無論對你還是對這個世界都是很好的。”
“讓我永遠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感覺,永遠生活在能夠理解這個世界的美妙,卻永遠無法理解的痛苦當中嗎?去死吧!你去死吧!”我狂笑著,看著周圍加速崩塌的碎片卻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重組著。
我看到原本定格在爭執那一刻的父母變成一塊塊殘缺的肉體被放入了冰箱。
我看見鄰居大叔搖晃著斷掉的手臂啃食著他的兒子。
我看見對麵的樓房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看見...
當我再次掌握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公路旁,我看見了旁邊被我咬得隻剩半個臉和一隻耳朵,早已死透的那位戴著眼鏡的男老師。
那個黃發男生,那個坐在後排另一側的黃發女生,那個老是附和別人說話的死魚眼男生...
“我贏了。”我艱難的吐出這句話,看著對麵那個剛才在車上見到的熟悉的便利店,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我說過,這場話劇,我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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