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吞穀的漫天雲海,終日圍繞在這片淒涼荒穀,是無奈的歡喜,還是深深的憂愁,或許連天也都不知道。
這裏隻有永世纏綿的雲,隻有永遠等待的荒穀,連歲月都遺棄的地方,卻有個一襲白衣碧雪的身影日夜的站在懸涯邊、雲中閣榻下以劍起舞。
似石非石非鐵非銅亦非鋼的雙劍舞起時就像一對情侶,欲相擁而不能,卻又不願分離,劍舞千百遍,心便痛百千遍。招招溫柔,劍劍傾情。
月色很美,卻也很是淒涼。是不是越是美的事物越是淒涼,還是隻有悲傷,才能更美?
月亮永遠像位慈祥的母親去包容她的孩子般包容月光下的一切,不管是對是錯是愛是恨,她都能包容,用溫柔的月光輕輕的擁抱這個世界。
月色照在劍上的光反射在心水的絕世容顏上,給人驚心動魄的美。
心水做不到月光那麼偉大能包容一切,因為她有自己的原則,信仰。既然做不到,心水就不會去做,心水是個從不勉強自己勉強他人的人.但為了心中的原則信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以,她今晚決定去十八豪門,去找他,屠魔生。
望著璀璨的星河,浩蕩的星空,屠魔生心中竟是生起莫名的感慨,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顆星星是屬於自己?隨即又搖搖頭,就算自己是天上的一顆星星又能怎樣?擺脫不了星河的束縛,永遠做不了真實的自己。
活出自己,也許這就是修真的唯一追求修出真我吧。
何況,沒有星河,又怎麼會有高高在上的恒星?又怎麼會有照亮世間黑暗的光芒?
流星也能,但隻是一瞬間,一刹那的芳華。恒星,流星,一念之間,選擇了就不能回頭了。
屠魔生負手而立,閉目沉思。良久,淡淡的道:“你來了。”
心水回道:“我來了。”隻要心水想去的地方,沒人能攔得住。就連號稱正道第一玄門的十八豪門也攔不住。
屠魔生睜開眼,卻仍未轉身,道:“你不該來。”
心水道:“不是我要來,是心要我來問你一句話。”
屠魔生沉默不語。
心水幽幽的說道:“你真要娶那九天仙?”
屠魔生依然保持沉默,仿佛沒聽到心水的問話,麵無表情.等,等,等。
沉默,沉默,沉默。
最後,心水輕輕的是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敢違背你恩師的心意,我不恨你,我隻恨我自己,很自己愛上了個懦夫。”
屠魔生身子一顫,無奈的歎氣。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能左右屠魔生的思想,那個人就是他的恩師功成將。是他收留了屠魔生,教他法術,給了他現在的一切。所以對功成將言聽計從,就是讓他馬上去死,屠魔生絕不會多活一秒。仿佛屠魔生活著,就是準備為了功成將去死。但功成將並沒有讓屠魔生去死,而是讓他拋棄心水,娶六道門的九天仙。這對屠魔生而言,死,才有意義。但他不能死,因為功成將沒有叫他去死,所以他隻能活著。
懦夫,這兩個字,此刻比世間任何一把神兵利器都要可怕,因為它能把兩顆心瞬間攪碎,卻不會流血,更不會留下傷口,因為心都沒了,還會有傷口麼?
心水沒有流淚,沒有試著挽救,因為她從不是個會勉強的人。要她勉強,比殺了她還難。
隻見心水舉起手中劍,直指屠魔生,道:“拿起手中的劍吧,我不會留情的。”
屠魔生轉過身來,道:“雖然我叫屠魔生,為屠魔而生,你也是魔門中人,但你也知道,我不會殺你。”
“他不殺你我來殺!”
突然,從倆人的側旁的黑暗中殺出一女子,劍尖直刺心水,速度之快堪比天上流星劃破天際的速度,但屠魔生比她更快,那劍尖眼看就要刺中心水胸前時硬生生的頓住了,隻見屠魔生左手握住那把劍柄,還有劍主人的那隻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