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這一年來成功的混進底層弟子之中,他長得俊俏,武功在三代弟子中更是少有敵手,加上他是宋遠橋的兒子,又時常帶著溫潤的笑容,沒有絲毫架子,溫潤端方的模樣,實在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如此一年下來,在武當弟子中,宋青書名聲更響了幾分,大多弟子也都服他,即使有那不喜他的,但礙於他的身份,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此時宋青書隻是衝著身後的幾個弟子使了個顏色,便有四人配合宋青書,兩人在前擋住眾人的視線,另兩人將西華子與關能拉了下去。此時廳內眾人大多被少林高僧吸引了注意力,隻有昆侖和崆峒弟子注意到了宋青書的動靜,一時間怒目而視,但卻不敢輕易動作。
宋青書對兩派弟子的怒視恍若未見,笑的溫潤如風,隻是唇角的弧度卻有些涼。
少林四位神僧,除了空見大師已死,餘下的三位空聞、空智、空性三人今日竟盡數到來,便是一直神色淡然的張三豐也不免動了幾分怒氣。
張三豐與空聞雖然是均是武林中的大師,但從未見過麵,他雖比空聞三人大上三四十歲,但此時卻是以平輩論交,宋遠橋等人反而矮了一輩。
各派掌門與空聞幾位大師相互客套一番,廳內眾人一一引見下來,已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一番耽擱下來,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散了殆盡。
空聞幾人坐下喝了一杯清茶,先是為今日在張三豐壽辰之日找上門來道歉,然後又是提及當年龍門鏢局之事,以及謝遜所在之處。
張翠山素來俠義,又有些書生意氣,堅定的說明龍門鏢局的人命與己無關,又說了謝遜乃是他義兄,斷不能背叛這一個“義”字。最後滿臉正氣的道:“姓張的生平沒做過半件貽羞師門之事,沒妄殺過一個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義,有死而已。”
空聞見他如此說,一時間也不好相逼。
宋青書看著站在場中的張翠山,前世他對於這日的變故完全插不上手,隻是茫然的站在武當弟子之中,等到張翠山自殺的時候,誰沒有料想到。
但此時,宋青書聽到張翠山這話,卻是眼神一凝。對於張翠山,雖隻是接觸短短時日,宋青書對他卻是頗有好感,今日又聽得他寧死也不肯說出謝遜的下落,縱使謝遜殺人無數,但張翠山在武林眾人麵前依然不肯鬆口,可謂重情重義。
隻是張翠山到底是俠義心重,又有些書生意氣,到了最後竟生生的被逼的自盡。
突然廳外有個孩子聲音叫道:“爹爹!”
張翠山心頭大震認出這是張無忌的聲音,大聲叫這張無忌的名字,搶步出廳。那廳門口處人士隻當張翠山要逃走,伸手便抓,張翠山隨手將人甩開,奔到外麵,空蕩蕩的哪有人影,不覺失落。
空智忽的開口說道:“善哉善哉!張五俠愛子,難道謝遜所害的那許許多多人便無父母妻兒麼?”
張翠山本擔憂愛子,又聽空智如此說,一時間心亂如麻。
宋青書眉宇微皺的看著場中,聽著眾人來回爭辯,少林說張翠山殺了龍門鏢局的人和少林僧人,又說謝遜殺死了少林空見大師,要張翠山說出他的下落。而張翠山張鬆溪幾人則爭辯少林僧人用大力金剛指傷了俞岱岩,使的他癱瘓在床。
雙方各有證詞,爭辯不清,越說火藥味便越重。
到的後麵,俞蓮舟冷聲道:“倘若那屠龍寶刀不在謝遜手中,大師還急於尋訪他的下落麼?”
此話一出,極是厲害,直斥少林覬覦寶物心懷貪念。
脾氣頗為暴躁的空智頓時大怒,一掌擊的木桌哢嚓一響,整張桌子頓時碎裂開來。直接邊說要請教張三豐賜教,不過卻是以三對一,端的是無恥。
俞蓮舟卻開口說今日乃是恩師壽辰豈能動手,便由武當七俠來領教少林十二高僧。他如此叫陣,自是抬高武當的身份,那另外九位僧人不足為懼,如此便是武當六人對陣少林三位高僧了。
三位神僧自持身份,自然不肯如此,雙方又是一番爭論,最後便定下武當七人對陣少林七人。
因俞岱岩受傷不得動彈,便隻能選一武當弟子來代替他。宋遠橋直接便喚了宋青書上前,宋青書前世便學過這套陣法,也曾與幾位師叔配合過。而且因著武當派將他當做下一任掌門培養,對於這套陣法對應的七套武學他是全都學過的,而不同於宋遠橋等人一人一套。
此時自然不會推脫,走到宋遠橋等人身後,熟練的站到自己的方位,宋遠橋幾人本還擔心他年紀輕會怯場,此時見他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緊張之色,心下暗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