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被告知長老決定的年輕夫妻與自己唯一的孩子緊緊相擁在一起,三人默默地感受著愛的溫暖。
白駒過隙,眨眼間,春天來了,到了約定的時間,一家人在這短暫的幾個月裏,平淡而溫馨地生活著,這是任康十二年都不曾感受過的家的溫暖,雖然平時有師父無微不至地照顧,但又怎能比得上這種親情帶來的溫馨。夫妻二人知道,知道他們幼小的孩子將背負著怎樣的使命,為孩子心疼,卻不得不鼓勵,因為孩子肩負的是關係到整個村子的重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新年的第二天,一家人一起來到了長老的屋子,還是那般幽暗,進屋後,發現長老抱著瑞雲,換了一身新衣,早已在等候他們,任浩則站在長老的身後。
長老將瑞雲抱給了任康,開口道:“這個小家夥比他的母親幸運,可以從這裏出去。”
聽著長老的話,任康想起了瑞帝臨死前的那段話,再看看懷裏的瑞雲,不禁想到,難道瑞帝也因為那場戰爭而被詛咒了嗎?來不及多想,長老又發話了。
“好了,時辰已到,康兒你隨我來。你們就在此等候。”
時辰已到,離別的時候到來了,任康回頭看著自己的父母和任浩,想牢牢地將他們的容貌記在自己的心裏,走了,任康抱著瑞雲跟在長老的後麵走了,他不敢再回頭,他怕自己回頭後就再也沒有離別的勇氣。
任康和長老來到了他的裏屋,而裏屋的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裏,還有一扇虛掩著的石門,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去,石門在兩人邁進後自動合上了。
這是一條通向地下的通道,長長的階梯在兩邊的火把的亮光中看不見底,猶如通向地獄的黃泉路一般,兩人的腳步聲在這空洞的通道裏傳得很遠,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的存在。
也不知走了多久,任康隻知道這已經到了地底的深處。
終於,階梯到了盡頭,任康看見了一個空曠的大廳,高高的天花板,加上巨大的麵積,這裏可以和村子中央的那個廣場有得一比了。
很快,任康被這個大廳中央處的奇特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個球,準確說是一個光球,光球閃耀著藍色的光芒,雖明亮但不耀眼,顯得十分美麗,光球上還流轉著一道道波紋,更是玄奧之極。光球的的四周,圍坐著六個老人,六個老人都以打坐的姿勢,閉目麵朝光球,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任康和長老的到來。
長老走上前去,對著六位老人,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說道:“各位長輩,任康已經帶到。”說完便退到一旁。
六位老人同時睜開眼睛看向任康,任康不禁心中一驚,這是怎樣的氣勢,任康覺得六位老人的眼睛同時看向他,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壓來,當真氣勢磅礴,老人們沒有收回目光,就這樣一直將焦點彙聚在任康的身上。
任康此時有種在狂風巨浪裏的感覺,隨時都會被打翻,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第一次見麵的老人們對他如此行徑,骨子裏的那股倔勁湧上心頭,你們厲害,但我不怕。
任康在老人們的威壓下,咬緊著牙關,握緊著拳頭,繃緊全身肌肉,動用渾身力量去堅持,去抗衡。
老人們本來想試試此子的韌性如何,沒想到大大地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硬是在他們六人的威壓下堅持著,要知道,他們六人各個都是功力不凡,雖然退化很多又隻是試探,但一個才融合期的孩子能堅持不倒,實屬不可思議。
有的長老還想看看任康還能堅持到什麼地步,剛想多釋放點威壓,六人中的一個頭發雪白的老人打斷了其他五人的威壓,說道:“好了,到此為止,別忘了今天的大事,孩子的試探已經夠了,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五位老人齊齊點頭,接著又閉上了眼睛,繼續養神去了。
“孩子,你過來。”頭發雪白的老人向任康招了招手,等任康走上前來,抓住任康的左手,說道:“孩子,告訴我是什麼名字?”
任康就在抗不住的時候,威壓如來時那般,說沒就沒了。他此時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聽到那頭發雪白老人的話,知道原來這是對他的試探,又見那老人向自己招手,便走向前去,本還對他們不通知一聲就動手的事心存芥蒂,但看見白發老人慈祥的眼神時就煙消雲散了。
“我叫任康。”
“任康,不錯的名字,嗬嗬,”老人笑了幾聲,接著又說道:“你知道今天為什麼帶你來這個地方嗎?”
任康毅然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盯著老人,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