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高手就是高手,任康也沒太多驚訝,上前撿起地上的東西。
一樣自然是老頭答應贈他的黑珍珠,另一樣卻是個牌子。
任康將牌子正反兩麵仔細地看了看,牌子通體青綠色,有點分量,不像單純的木頭所製。一麵畫著一隻綠色的昆蟲,任康之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是個昆蟲,因為這畫得十分像隻螳螂,但又覺不是,這畫的螳螂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想來好笑,小小的蟲子竟有這般氣勢,定是刻畫之人故意渲染。另一麵隻寫了一個“令”字,再無別的東西。
任康不知令牌有何用處,可能是那老頭的身份牌吧,以後憑牌子應該就能尋到他,任康想著便將這令牌收回須彌戒中。
至於珍珠當然也笑納了,任康講原則,但非頑固,既然人家硬要贈送於他,不要白不要。
將老頭的事拋在腦後,任康抱起瑞雲,開始在這街上溜達起來。
自小生活在隱村,任康哪見過這場麵,寬敞的街道卻還顯得擁擠,街道兩旁竟是些攤位商販,一個個扯開嗓門吆喝,任康行走在來往的人潮中,看著兩邊商販所賣之物,無非都是些吃的、玩的,吃的是些海中魚蝦,玩的正是海裏東西做成的玩意。雖好奇,但無興致,任康懂事得早,孩童心性早已淡化。
街道兩旁的閣樓倒是吸引了任康的不少注意力,隱村裏的房屋不少,卻一般模樣,樸實耐用是隱村房子的特性,但這兒的樓房,一個個好像用來觀賞一般,五顏六色,精致大氣,看得任康目不暇接。
他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撞了不少人,他都毫無察覺,連懷裏的瑞雲都瞪大著雙眼,到處看個不停,當然小家夥看的盡是些風味小吃。
一人一獸逛了好幾條街,卻也覺得累了,不說雙腳走得疲憊,就是這眼睛看的都有點酸脹。
任康來到一座店鋪前,店鋪上掛著個“茶”字,任康向內張望,覺得這茶館幹淨又安靜,便走進準備歇息一番。
任康剛剛邁步進門,就有夥計出來迎接。
“客官裏邊請,請,這邊環境好,客官您坐著。”店裏的夥計很是精明,將任康領進一個靠裏的座位,取下毛巾擦幹淨凳子,便請任康就坐。
“客官,您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夥計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對任康問道。
任康哪知道喝些什麼,便詢問道:“不知貴店賣些什麼?”
聽見任康詢問,夥計來了精神,板起手指頭,說道:“我們這兒的茶水花樣多著,有龍井、烏龍、鐵觀音……”
任康聽著夥計將茶名一個個道來,竟有四十幾種,便吃驚地說道:“這些茶,如果我沒記錯,應該產於東西南北各個地方,你這裏怎會樣樣都有?”
夥計一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本店並非隻此一家,這乃是分號,本店分號遍布南北,各地名茶都有所涉及。”
原來這樣,生意做這麼大,當真了得,任康又接著問道:“有些茶葉難以保存,貴店又怎麼從大老遠運往此地?”
“這個,難道客官不知道翼鳥嗎?”夥計看任康茫然的樣子,又接著解釋道:“這翼鳥乃是人工馴養的妖獸,性格溫順,而且可背負極重的貨物,飛行速度算得上可觀,現在商貨的遠地運輸就靠此鳥。”
原來如此,任康也不再詢問,說道:“來壺龍井吧。”
“好嘞,客官,還要點什麼?”
“沒了,龍井即可。”
夥計並沒因為任康隻要壺龍井而有絲毫不滿,依然笑容不減地問道:“客官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小的。”
這茶店服務態度上好,隻因這裏繁華非常,競爭激烈,光茶館就有幾十家,想要生意興隆,這待客之道當然要有講究。
一壺龍井很快就送上來了,任康拿過兩個杯子,一杯自己品嚐,一杯給瑞雲解渴。
端起茶杯,小口吹了一下,隻見杯中幾片茶葉漂動,色澤綠中顯黃,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勻齊,是上好的茶葉,聞一下,香氣清純,沁人心脾,湯色杏綠,清澈明亮,任康抿了一小口,齒間留芳,回味無窮。
任康雖沒品嚐喝過這麼好的茶水,但喝茶之道略懂皮毛,就連平時非常挑剔的瑞雲,喝完一杯還要一杯。
突然旁邊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如此好茶,卻讓個畜生糟蹋了,此等雅間,連這種粗俗之人都可進來,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去別處吧。”隻見一群公子哥從座位起身,作勢要走,講話的正是幾人中間的那位穿著白色長袍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