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記憶,任康很快找到那個偏僻的破房子,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屋裏傳來的一陣陣哭泣聲,進屋,裏麵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屋裏的唯一一張床上躺著一人,那人麵色煞白,臉上布滿傷痕,任康疾步走到床邊一看,正是那個婦人,毀容的慘狀任康一眼差點沒認出,臉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不說,就從被子裏露出的手臂上盡是被人用棍子毆打的淤青血痕。
任康腦子裏一嗡,心如刀絞,眼中冒出絲絲紅光,呼出幾口氣,強忍著壓下心頭之火。
見屋裏來人,給婦人喂藥的嶽玲淚眼婆娑地抬頭一看,藥碗直接脫手落地碎了,猛地抱著任康的雙腿就大哭起來,哭得差點背氣,孩子的聲音已經沙啞,任康憐憫地拉起嶽玲一看,隻見嶽玲兩行血淚順著稚嫩的臉龐流下,卻是早已哭幹了眼淚,任康的喉嚨猶如被堵住,擦去嶽玲的血淚,輕聲說道:“嶽玲,告訴哥哥出了什麼事?”
嶽玲聽見任康問話,感覺到任康不容質疑的口氣,仿佛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任康身上。
小姑娘突然又要跪倒在地,任康一把拉住,沒讓她跪成。
“大哥哥,我知道大哥哥是神仙,求您救救我娘吧,求您了,玲兒給您磕頭了,求……”後麵的話嶽玲哽咽著說不出了,急得她又大哭起來。
任康摸了摸嶽玲的腦袋,然後伸出右手,將手掌貼在婦人額頭處,青光一冒,木屬性真氣緩慢地遊走在婦人的體內,這隻是探測,結果卻讓任康大吃一驚,婦人有生命危險,體內內傷極其嚴重,全身骨頭、筋脈不知被打斷多少根,下手好狠,任康差點咬碎自己的牙齒,如此雜碎,竟能對這麼弱不禁風的婦人下此毒手。
任康剛剛想注入真氣為婦人療傷,剛一動作,就感覺婦人體內傷勢瞬間惡化,嚇得任康縮回右手。
原來婦人體弱多病,平時又操勞過度,本來就很憔悴,加上現在身受重傷,身體如搖搖欲墜的殘壁危樓,哪能受得了修真之人的真氣治療。
任康也沒轍了,看見地上摔碎的藥碗,問道:“什麼時候出的事,請過大夫了嗎?”
“娘是昨天傍晚被打的,大夫說我娘現在很危險,他也沒辦法,留下藥就走了。”
看著現在昏迷的婦人,任康狠聲說道:“是不是那鄭家幹的好事?”
嶽玲聽著任康咬牙切齒的聲音,隻能點頭,接著抽泣道:“是那天被你打暈的那個人打的,他不僅打了娘,還搶走了所有的錢。”
這是把嶽家往死裏逼啊,欺人太甚,任康雙拳握得死死,連指甲割破掌心都未察覺,他知道是自己害了他們一家,若不是自己疏忽,沒提前料到此事,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任康深深自責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嶽玲,你哥哥呢?”
嶽玲發現自己哥哥沒和任康一起回來,說道:“他不是出去尋你了嗎?”
不好,定是這孩子為他娘報仇去了,一股血氣上湧,任康來不及解釋,叮囑嶽玲照顧好她娘,就立馬禦笛而起,向著鄭家而去。
任康心中急切,更是憤怒,婦人已經危在旦夕,若再讓他的孩子出現什麼意外,他不敢再想下去,隻盼嶽皓平平安安,不然他不介意與整個鄭家為敵。
***********************************
鄭家作為一島之主,府邸的位置任康自然清楚,很快,任康在空中低頭就看見一個碩大的庭園,正是鄭家的府邸。
任康向著府邸就衝了下去,越是離得近了,任康心中的怒火就燒得越旺。婦人一家和任康談不上什麼關係,算起來也就是有過一麵之緣,任康出麵幫了他們,要問任康為何幫助他們,其實也就是一種感覺,看見一個母親帶著兩個幼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嶽皓!”
任康從空中落下,看見一孩童正在鄭家府邸門前被一個下人一腳踹倒,那個下人沒有住手,還挪起袖子,握著拳頭走向倒地的嶽皓。
見此,任康怒火衝天,豈有此理,竟然對一個年幼的孩童出手,任康起了殺心,不管許多,他抬起右手對著那個踢倒嶽皓的下人就是一扇。
任康下了殺手,這一扇使出真氣,直接將那下人打飛。
府邸的門衛見此一幕,抬頭看見任康飛馳而來,看出任康乃修真之人,知道自己不敵,幾人連忙進府,也不管那個被任康扇倒生死不知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