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斯渾身一顫,她知道,龍淵大人言出必行。她和心若不一樣,心若是龍淵大人的救命恩人,而她安蕾斯,隻能靠著魔力和手段,奴隸拉近與他的距離,因為,她曾經背叛過……她存在的意義,對於龍淵大人來說,毫無意義。
“安蕾斯,遵命。”安蕾斯低著頭,龍淵看不見她眼中的絕望和憂傷,隻是她幾乎扣進了地底的手指,暴露了她此時的憤恨,但她什麼也不能說,現在的龍淵大人,什麼也不會聽她說。
“你找本王何事?”龍淵並沒有讓安蕾斯起身,隻是冷聲問她。
安蕾斯也低著頭,道:“並非大事,隻是些無聊的玩意兒,是安蕾斯多言了,安蕾斯告退。”
龍淵知道安蕾斯辦事有些分寸,隻是喜歡說些無聊的事給他聽,她若說無事便沒什麼大事,剛想讓她退下,水映卻開口道:“是什麼無聊玩意兒?妖兒初來幽冥,倒是無聊得緊,姐姐不妨說來聽聽啊。”
安蕾斯不語,她在冠龍族得來的一件絕世羽衣,看著心喜,原是想讓龍淵去地宮,順便邀功得了去,如今見了血蛟公主,哪裏還敢拿出來,隻要她開了口,那件寶物便不再屬於她。
“沒聽見冥後的話?”龍淵嗬斥道。
“回陛下的話,安蕾斯在冠龍族得了一件羽衣,欲獻給陛下。”安蕾斯是個擅於審時度勢的女子,她當知此時不能邀功,隻能順著話說下去了,不過,若是這妖精想要羽衣,動些手腳也未嚐不可啊,到時候隻要將責任往冠龍族一推……
“哦?”龍淵挑眉,本是沒多大興趣,卻見水映一雙水眸晶瑩水亮,看來倒是喜歡得緊,便對安蕾斯說:“取來看看。”
“回陛下,此物是冠龍族至寶,向來是珍藏之品,安蕾斯見著貴重,不敢帶在身上,還請陛下允安蕾斯片刻功夫,讓奴家回府上取來。”安蕾斯恭敬道,她一直都低著頭,額前的發太長了,以至於看不到她的眼睛。
“這麼說來,倒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了,那姐姐可知是何來頭?妖兒倒很想聽聽看。”水映說,不知為何,聽安蕾斯這麼一提,她竟生出一些莫名的情愫,對一件陌生的,羽衣。
或許,安蕾斯會做些什麼吧,如果是她穿上羽衣的話。
安蕾斯嫣然一笑,對水映點點頭,道:“聽聞,千年前緋氏將軍之女的物什……”
“緋衣!是緋衣的東西?”龍淵大喜,道:“安蕾斯,速去取來!”
緋衣的羽衣嗎?會不會是千年前他們初遇時的那件舞衣,那時的緋衣,的確穿著一件緋衣呢!龍淵看著身邊的水映,笑了。
“遵命,龍淵大人。”安蕾斯領命去了,離去時的紅色煙霧讓水映蹙起眉頭,但龍淵卻笑意不減,他握著水映的手,激動地說:“水映,緋衣的羽衣想必是當前跳舞時所穿,你可還記得你會跳舞?”
忘川裏的那抹倩影,在龍淵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多希望****都能見到水映的舞蹈,隻可惜,在星遺大陸,她不僅屬於他一個人,還屬於她的城池,她的臣民,而他,僅僅是他的奴隸,雖然他是那麼希望,他是她唯一的王……就像當年的緋衣一樣,他求而不得,哪怕,兩心相許……如今,上天又將水映帶回了他的身邊,他便要她隻屬於他一個人。
此時緋衣的舞衣出現,不正是尋主子來了麼?
“妖兒不知冥王陛下所說是何舞曲,隻是妖兒是血蛟公主,七翅血蛟善歌舞,妖兒自然也會些,怎麼,陛下想看妖兒跳舞嗎?”水映說,安蕾斯所說的羽衣隻怕不會簡單,但事已至此,她怕是不得不穿上了。